孔洞边缘一抠。
一小块木屑应声剥落,露出里面被虫蛀蚀得如同蜂窝般的腐朽木质!更可恨的是,蛀孔里还残留着一点新抹上去、颜色相近的泥灰!
一股火气直冲李恪脑门!用这种虫蛀料子做梁柱?新店开张人来人往,万一哪天塌了…
“孙工头!”李恪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
那姓孙的工头正指挥人搬东西,闻声回头,脸上堆着谄笑:“郎君,您吩咐?”
李恪二话不说,抄起旁边账房先生桌上那沉甸甸的硬木算盘,抡圆了胳膊,朝着那根蛀虫柱子就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
算盘砸在柱子上,瞬间散了架,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孙工头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郎…郎君!您这是…”
“狗东西!”李恪指着那根蛀柱,眼睛喷火,“收了聚福楼多少好处?敢在我的酒楼里塞这种‘断命木’?想砸死人?说!是不是聚福楼姓赵的指使你干的?!”
孙工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这反应,再明白不过。
李恪冷笑一声,对闻声赶来的护卫喝道:“拿下!送京兆府!把他和聚福楼掌柜那些勾当,给府尹大人好好交代清楚!”他盯着孙工头那张惊恐的脸,“敢动我的根基?找死!”
聚福楼的阴招虽然被李恪当场拆穿,但恶心人的谣言还是像苍蝇一样在西市传开了。
“听说了吗?醉仙居那新花样,叫啥‘铁锅炒菜’?油大得吓人!吃了准闹肚子!”
“可不是!用生铁锅!那玩意儿能做饭?一股子铁锈味!怕不是要毒死人哦!”
流言蜚语传到李恪耳朵里,他嗤笑一声:“玩舆论战?爷是你祖宗!”他立刻让春桃带人满长安城贴告示,内容就一条:
“醉仙居重装新开张!程国公坐镇!铁锅炒菜,香飘十里!连吃三天,分文不取!过时不候!”
“免费”二字,如同火星溅进了滚油锅,瞬间引爆了整个长安城底层百姓的热情!尤其是那些平日里闻见酒楼肉香都只能干咽口水的穷苦人家。
消息传开的当天下午,醉仙居那还没完全装好的大门外,队伍就排到了坊门口!乌泱泱全是人,眼巴巴地等着。
开张前一天,聚福楼掌柜赵胖子腆着肚子,摇着扇子,故意晃到醉仙居门口看热闹,阴阳怪气地对排队的流民喊:“诸位!可别贪嘴吃坏了肚子!那铁锅炒菜,油重火气大,小心晚上跑茅房!”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炸响一声惊雷般的怒吼:
“放你娘的狗臭屁!”
赵胖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看,魂儿差点飞出来!
只见程咬金铁塔般的身躯从醉仙居新砌的大灶台后面转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出锅、热气腾腾、油亮喷香的葱爆羊肉!李恪一脸淡笑地跟在后面。
程咬金几步冲到赵胖子面前,那股子浓郁的葱香、肉香混着霸道的锅气,直接怼了赵胖子一脸。
老程看也不看他,筷子都不用,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接从盘子里抓起一大把滚烫的羊肉片,塞进自己嘴里,腮帮子鼓起老高,嚼得满嘴流油!
“香!真他娘的香!”他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冲着排队的百姓吼,“看见没?俺老程吃了!活蹦乱跳!比牛犊子还壮实!”
他三两下咽下嘴里的肉,把空盘子往赵胖子面前一递,铜铃大眼一瞪:“姓赵的!你刚说啥?油大?火气重?来!你也尝尝!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吃!看吃不吃得死你!不吃?不吃你就是心里有鬼!造谣生事!”
赵胖子看着那油汪汪的空盘子,再看看程咬金那沾着油星子、凶神恶煞的虬髯脸,脸都绿了,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夹着尾巴,在人群爆发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国公爷威武!”李恪适时地带头喊了一嗓子。
排队的百姓们看着活蹦乱跳、中气十足的程咬金,再闻着醉仙居后厨飘出的、勾得人肠子打结的奇异浓香,对聚福楼的谣言哪里还信半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只盼着明日开张。
翌日,天刚蒙蒙亮。
醉仙居那两扇崭新的、厚实包铜边的枣木大门豁然洞开!
“滋啦——!!!”
十口特制的生铁大锅同时在十座猛火灶上爆响!滚油与食材激烈碰撞的声音,如同战场上的号角,瞬间撕裂了西市清晨的沉寂!
葱姜蒜末下锅的辛香、肉类高温快炒的脂香、蔬菜清甜的鲜香、酱料复合的浓香…无数种霸道而奇异的香气,被猛火和滚油彻底激发,混合成一股前所未有、极具侵略性的洪流!
这香气蛮横地冲破了门窗的阻隔,弥漫在街道上,钻进每一个早起行人的鼻腔,勾得人腹中馋虫疯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