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修长手指扣住江千悦下颌,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既入皇家,便由不得你。“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江千悦被迫张开小嘴,温热奶水灌入喉咙,本能地吞咽起来。
惊雷炸响,闪电将帝王面容照得忽明忽暗,她这才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三日后的朝会,江千悦被奶娘抱在怀中。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像蚊蝇般钻进耳朵:“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公主......““怕是不祥之兆……”
龙椅上的帝王突然将奏折重重拍在案上,玉镇纸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惊得她浑身一颤。
“这小皇帝到底在作什么妖?”江千悦看着乌发整齐束于金丝冕旒之下的“父亲”心里不由得泛起牢骚。
小皇帝看这模样也就20左右,如此年轻,甚至比江千悦她自己还年轻,竟然当了父亲。
“抱她过来”帝王伸手,江千悦被轻轻放在他膝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发顶。
“这丫头,莫不是……“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丞相之子吓得脸色煞白,手中奏折簌簌发抖。
江千悦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祥瑞!公主这是见喜!”礼部尚书突然高呼。满朝文武如梦初醒,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云霄。
江淮宴将她抱入怀中,温热胸膛传来沉稳心跳,他低头轻笑:“栖宁,朕真欢喜。”
他特意强调栖宁二字,令江千悦头皮发麻,原本以为只是娘不爱,没想到亲爹更吓人。
朝会结束后,江淮宴抱着她去御花园。
“淮宴,我来抱着小公主就好。”皇后在表面装着很体贴她一样,江千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不劳烦皇后,你先下去吧。”江淮宴摆摆手,现在这里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江千悦靠在江淮宴的臂弯上,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他逗弄着水中的游鱼“你可知,朕幼时也想过逃离这皇宫?”
他垂眸笑,“可这天下,总得有人守。你既成了朕的骨血,便断无逃脱的可能。”
这话听得她脊背发寒,正想装睡躲过去,却见奶娘匆匆来报,帝王抱她起身时,指尖在襁褓上轻轻一扯,金丝线便缠住小手指,他轻声:“莫要妄图挣脱,朕有的是法子,把你拴在这宫里。”
“什么鬼啊,怎么一股火药味。”江千悦虽搞不懂古代的朝堂人心混杂,但是做父亲的怎么跟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说这些。属实颠覆她22年的认知。
回养心殿的辇轿里,江淮宴忽然垂眸看她,指尖轻轻点了点她襁褓上被金丝线缠住的地方:“方才在御花园,你盯着火器作坊的方向瞧了许久,莫不是对那些东西,也感兴趣?”
江千悦瞪大眼睛,拼命用婴儿的无措掩饰心虚——他怎么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了?这小皇帝的感知力,是要把她每一丝异样都捕捉干净。
江千悦咿咿呀呀地晃着小手,胡乱摆弄着。
辇轿里的香薰悠悠绕着,江千悦小手攥着襁褓边缘,指节因用力泛着粉白。她仰着小脸,睫毛像受惊的蝶翼乱颤,咿咿呀呀的声音故意拖得绵长——这具婴孩身子,连争辩都只能靠含糊音节,偏生对面帝王眼梢那抹似笑非笑,叫她脊梁骨发紧。
江淮宴指尖叩了叩辇轿窗沿,紫檀木轻响撞碎静谧。
“火器坊里,是朕新让人仿造的西番火炮。”他嗓音浸着蜜饯般的甜,却叫江千悦心里泛苦,“你这小丫头,莫不是打娘胎里就惦记着这些枪炮?”话尾上扬,像钩子勾着她藏在婴儿皮囊里的魂魄。
江千悦急得小腿乱蹬,襁褓里的金丝线晃出细碎光,映得她眼底慌意更甚。现代认知里,火器是改变战争的利器,可在这封建帝王家,皇帝对火器的态度……她猛地想起前朝因火器失控引发的宫变,冷汗瞬间漫上额头。
“唔……呀!”她把小拳头塞嘴里,用吮手指的幼稚动作遮掩,余光却瞥见江淮宴垂落的袖袍微动,那绣着蟠龙的织金缎下,手腕内侧有道浅疤——是早年亲征时,被叛军用火器擦伤的。
江淮宴忽而倾身,龙袍上的东珠随动作轻晃,他指腹擦过江千悦沾着口水的指尖,语调轻得像羽毛:“这宫里的火,能暖人,也能焚身。你要瞧热闹,朕教你怎么玩火,但若想烧着朕……”他指节碾过她掌心,力道不重,却叫江千悦浑身发僵,“得先掂量掂量,自个儿够不够分量当这柴火。”
“好了,乖,栖宁。”江淮宴似珍宝般看她,眼神里说不出的柔情。
露华宫。
江淮宴吩咐奶娘好生照顾栖宁公主后便离开了,江千悦圆滚滚的眼睛扫视一圈,“我的天,还得是大皇宫,公主寝殿都是好几个。”想来其实也不错,这一世也不用当牛马了。
夜半,江千悦从梦里惊醒,恍惚看见榻边立着道黑影。她刚要惊呼,熟悉的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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