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悦的prada高跟鞋卡在下水道缝隙里,手机里弹出辞退通知。雨丝混着睫毛膏糊进眼睛,她蹲下身扯鞋根,玻璃幕墙映出她狼狈模样。
三小时前,她还穿着这套酒红色西装在会议室舌战群儒,此刻却裹挟着离职协议。
“叮——”电梯门开,前任老板搂着新欢走出。男人扫过她湿透的衬衫,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早就说过,女人要强没好下场。”
江千悦这个暴躁脾气怎么能忍,断了的鞋跟被她这么用力一抛,好巧不巧砸中了该死的老板旁边的垃圾桶里。
“技术不错,去隔壁垃圾场应聘个分类工作应该会很容易。”男人讥讽道。
江千悦模样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好你个程帅,我看叫程丑还差不多,长得跟那个脑干和大小脑连一起了一样。”
......
她最近确实也够倒霉的了,跟这种中年油腻上司打了回交道。江千悦瘫在出租屋的沙发上,双手死死盯着手中那张彩票,“求求你了,让我中一回。”指甲在纸面压出深深的褶子,“中不了大房子中个车子钱,自行车也行。”
“最后一个号码,9!”主播清亮的声音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彩票上歪歪扭扭的“6”字像是在嘲笑她,江千悦“啪”地把手机摔在抱枕上,整个人弹了起来,“又打水漂!这破概率是让我承包了吧?“
江千悦越想越气,七月的空调房嗡嗡作响,路过玄关时,镜子里映出她油头垢面的模样,黑眼圈重的能装下二两眼泪,她对着空气挥拳,“早出晚归挤地铁,加班到凌晨,连顿火锅钱都中不到,下辈子能不能让我出生在被金钱包围的世界里啊!”
话音刚落,一阵天旋地转,太阳穴像被塞了个电钻,眼前炸开细密的白雾。她踉跄着扶住鞋柜,指尖触到冰冷的柜门把手,还没等摸到布洛芬,后脑勺已经重重磕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
清脆的撞击声,钥匙串哗啦落地,金属碰撞的声响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茶几上承载江千悦无数期待的彩票被窗外透进来的晚风吹得翻了个面,最终停在沾满灰尘的地板缝隙之间。
江千悦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倒映在茶几玻璃上的脸—-嘴角沾着泡面的汤汁。
——
“哎呦,小祖宗可算醒了!”轻柔的女声带着笑意传来,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额头。
江千悦费力转头,只见位身着月白色襦裙的妇人正俯身看她,鬓角珍珠步摇轻晃,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妇人手中抱着个鎏金暖炉,“饿坏了吧?奶娘这就唤人送牛乳来。”
江千悦浑身疲软,只见雕着缠枝莲纹的红木床顶,茜色纱帐垂落,“这梦做的太离谱了。”江千悦刚想感叹梦境,喉咙里只发出“咿呀”的啼哭。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肉乎乎的小手,藕节似的胳膊上套着绣满金线的护腕。
“莫哭莫哭,小姐不舒服吗?”小翠手里端着冒热气的银碗,转头看向一旁穿着华贵的女人,“夫人,牛乳温好了。”
穿着华贵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千悦,“可惜了,是个丫头,小翠,你和奶娘先下去,我来喂。”
“丫头怎么了,你不是女的吗?”江千悦反驳道,但很显然,她发不出声音。她拼命扭动身子,却被襁褓裹得动弹不得。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爽朗的男声,“夫人,礼部侍郎家送来贺礼,说是小公主满月要添彩头。”江千悦浑身一僵,满月?贺礼?不是梦。
她不仅穿越了,还成了个不知名朝代的公主!
小说都是穿越逆袭大女主生活,怎么到她这,直接从社畜变成了连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
“皇上到!”秦公公门外吆喝着。
“皇上瞧,咱们宁儿醒了,正瞪着大眼睛瞧呢。”夫人一改当时的冷脸将她笑着递给来人,江千悦抬头,正对上一双冷冽的丹凤眼,男人身着绯色龙袍,腰间玉带板折射着冷光,浑身上下透露着威严。
江千悦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感觉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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