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谢:“二位天师神通广大,仁德高义,救命之恩小老二没
齿难忘。”
棒槌嘿嘿一笑,指着他说:“这还没忘本,那天果没白救他。”
墨风拱手道:“那敢情好,我便开门见山了。龙道长,我俩想请道长给我们算一下,谋害恩师焚
毁玉清观的凶手究竟是谁?”
龙老三并未答话,指了指他幡旗上的数额,掏出了四根手指。
棒槌可不依了,心下恚怒不已,厉声喝道:“老贼,我们救了你,你不提谢便罢了,还胆敢跟我
们狮子大开口?”
龙老三浑赖一笑:“二位爷啊,我也是要吃饭的,你们也知晓我这赌债定然是要还的。这是让利
给二位的恩义友情价,四两银子!已经不多了。”
棒槌刚要发作,墨风倏然道:“四两便四两吧,莫要延搁太久了,误了正事。”
棒槌探入怀中,掏出一个金锭,抛在半空待其落入掌中,来回把玩数次:“唉,攒点金子当真不
易,得请龙道长好好算算。”
那龙老三是何许人也,一眼便瞧出这颗金元宝的份量和价值,登即眼珠子都快跌到了地上,咽了
几口馋涎,目不转睛地盯着元宝:“放心,我龙老三童叟无欺,包二位能算得称心如意,若是算不出
来,我分文不取。”
他脑瓜中早已盘算了无数圈,但凡接了那金子,就以无法换置散钱为由,为他们多算几道相抵,
直至将这银钱黑下来为止,想到此处,脸上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狞笑。
墨风将恩师的生辰八字写给龙老三:“龙道长,我玉清道观被火焚于一担,恩师已然圆寂,请用
麻衣术示下,焚毁道观杀害恩师的凶手究竟是何人?此刻人在何方?”
龙老三颇为得意:“这有何难,且待我占上一卦,凶手立时便可知晓。”
他左手摸出八卦盘,右手掐指一算,方才还洋洋自得的神情缓缓变得凝重起来,嘴唇微微哆嗦了
几下,似是碰上了未解之处。
棒槌见他这架势,心下有些气恼,仍不忘奚落几句:“龙老头,你究竟算不算得出来,莫不是打
算光收钱不出力?”
龙老三已然心浮气躁,悻悻然道:“惭愧,我这还是平生首次测不出方位,好似有团扑朔迷离的
迷雾遮于眼前,如若小老儿未猜错的话,应是有人施展了我同门的高深术数,谓之隐相术。该术是我
麻衣道中不传之秘,会者寥寥,吾也只是当年从恩师那里听说一二,但凡施展开来,即可隐匿踪迹,
神佛难觅,我麻衣道寻人术也无法破其法门。”
墨风听了心急如捣,忙追问道:“龙道长,敢问就无其他法子能破这隐相术么?”
龙老三捋了捋山羊胡子,沉思道:“那也倒未必,只是须得烦劳二位道长走些弯路就是,尚有测
字之法可走旁门,或许能破其术数。请书写与你师傅息关一字,我来施展麻衣测字乾坤术,定能追索
到线索之所在。”
墨风想了一想,写下一个“恩”字,递于龙老三。只见他合上双目,左手掐指,右手顺手抄起三
个龟骨掷于纸面,“嘭”地一声,龟骨错落翻倒,正反皆有。随后他忽然睁开双眼,查察卦象,奇
道:“此卦乃是异象,正所谓四方囚地大相生,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已获悉,你二人要觅寻的线索就
在靳春县凤栖山上的神光观。”
说完,他面露得色,微合双目,右手轻捋胡须。
墨风听闻大喜,早已心驰远处,拱手道谢后就欲离去。
龙老三慌了,唯恐他们二人不付酬金径直离去,忙伸手拦道:“莫急,莫急,二位道爷,把卜
算的酬劳结一下再走不迟。”
棒槌把那金锭平置于掌中,呈了过去。
龙老三登时心花怒放,欣喜得几欲晕去,伸出形如枯槁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欲接银钱。
兀那棒槌转念一想,道了一声:“糟了,我这还存有些碎银子,如此甚妙,互不相欠。”
他麻利地将金锭送回了怀中,掏出四颗歪歪扭扭的碎银子斜掷于龙老三的相桌之上,那银子骨碌
碌地转个不停,几乎将龙老三的鼻子都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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