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盯着掌心那团银光，耳尖还能听见远处妖兽逼近的喘息声。
他喉结动了动，识海里《虚空步》的轨迹正像活过来的星图般流转——这是他第一次在签到空间外直接接收功法，那些脚步的残影甚至在他视网膜上投下淡蓝色的重影。
白影。他低唤一声，袖中立即窜出一道雪色流光。
那是只形似狐狸却生着龙角的兽影，此刻正用温凉的脑袋蹭他手腕，红瞳里映着石碑的金光。
林玄指尖抚过白影颈间的鳞甲，能摸到那层半透明的灵体下翻涌的能量：去左边探路，别靠太近。
白影轻啸一声，化作一缕轻烟没入黑暗。
林玄趁机席地而坐，将后背贴紧焦黑的石壁——方才那道兽爪印还在他脚边，血渍里混着腐肉的腥气，像根针直扎鼻腔。
他闭眼前的最后一眼，恰好看见石碑上的螺旋纹路突然加速旋转，金芒在地面投出个漏斗状的光斑。
《虚空步》的法诀刚在识海扎根，林玄就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些玄奥的轨迹不似普通功法需要逐字记忆，倒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往他脑子里塞活物——他先是看见自己的脚悬在半空，脚尖点向一块不存在的岩石；接着是身体前倾的角度，恰好能借到风的推力；最后是呼吸与步伐的契合，吐气时提踵，吸气时拧腰，整套动作完成时，连心跳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噗！
左前方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玄猛地睁眼，正看见白影从阴影里窜出，嘴里叼着截还在抽搐的蛇尾——那是条尺许长的赤鳞蛇，蛇头已经被白影咬得稀烂，蛇信子还挂着半截未吐完的毒雾。
好样的。林玄摸出块灵玉抛给白影，看着它叼着灵玉跑到他脚边蹲下，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方才的焦黑碎石地不知何时变了模样，远处的山壁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青纹，像被水洗过的水墨画，凑近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灵识探测珠。他默念一声，掌心立刻多出颗鸽蛋大小的珠子。
珠子刚入手就泛起青光，表面的纹路突然指向左侧山壁——那里的空气正以极细微的弧度扭曲，像块被揉皱的绸布。
林玄瞳孔微缩，他记得方才白影探路的方向正是那里，而秦浩激活的废阵...应该就是用来掩盖这种幻象的。
咔——
山壁突然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黑黢黢的通道。
林玄刚要举步，珠子突然剧烈震颤，青光中映出几里外的画面：秦浩正站在另一个入口处，手里抓着柄染血的匕首，脚边倒着两个青玄宗弟子的尸体。
他身后的赵元正把成箱的丹药往储物袋里塞，银鞭的碎片还挂在腰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急什么？秦浩扯了扯嘴角，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等林玄被血月狼啃完，这秘境的宝贝还不都是我们的？
林玄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摸了摸腰间的铁刀，刀鞘上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那是林霜去年用木簪刻的，说是要给他刻满一百道，等他成为内门弟子那天数着玩。
他深吸一口气，把秦浩的声音甩出脑外，抬脚迈进通道。
通道越走越窄，到后来只能弯腰前行。
白影突然竖起身，龙角上的灵光骤亮，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鸣。
林玄顺着它的视线抬头，就见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条盘绕的巨蟒，蛇目位置嵌着两颗夜明珠，幽绿的光正随着他的靠近逐渐转红。
轰！
地动山摇的震动突然传来。
林玄踉跄着扶住石壁，就见头顶的夜明珠咔地裂开，一道青影破石而出——七丈长的蛇身裹着鳞甲，每片鳞都泛着冷光，蛇信子扫过空气时发出刺啦的声响，蛇目里跳动着近似人类的戏谑。
青鳞巨蟒...林玄后退半步，后腰抵上粗糙的石壁。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通道里回响，却故意扯了扯嘴角，对着巨蟒勾了勾手指：来啊。
巨蟒的蛇信子猛地伸长，擦着林玄的鼻尖扫过。
就在它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时，白影突然从林玄脚边窜出，雪色灵体化作利箭直刺蛇眼。
巨蟒吃痛甩尾，林玄趁机矮身翻滚，从储物袋里摸出条暗金色的锁链——那是今早签到获得的封灵锁链，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泛起微光。
白影！
引它往左！林玄大喝一声，手腕一抖，锁链如灵蛇般窜向巨蟒的七寸。
巨蟒似乎察觉到危险，蛇身猛地绷直，带起的风掀得林玄衣袍猎猎作响。
他瞳孔骤缩，脚尖无意识地跟着识海里的轨迹轻点——下一秒，他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站在巨蟒右侧三步外，锁链的末端正精准地缠上蛇尾。
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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