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青石板路上还凝着露珠，打湿了林玄青衫的下摆。
他背着粗布行囊往试炼广场走，白影蹲在肩头，尾巴尖儿扫过他耳后，像在提醒什么。
残剑的剑柄抵着他后腰，暗金纹路隔着布料微微发烫——这是混沌剑气在共鸣，他能感觉到剑里蛰伏的力量正随着靠近试炼场而苏醒。
林杂役，站住！
前方传来冷喝。
林玄抬眼，见三个执法弟子横枪拦住路口，为首的那个枪尖斜指他胸口，玄铁枪头泛着冷光：试炼场非核心弟子不得擅入，你个藏书阁扫灰的，凑什么热闹？
围观的外门弟子霎时围拢过来。
人群里有几个昨日还找他借过《基础锻体诀》的，此刻却缩着脖子退后半步，目光躲闪。
林玄扫过他们，喉结动了动——这些人，昨日妹妹被押去戒律堂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我有初选资格。他声音平稳，手指按在腰间的通行令上。
那是王长老前日深夜塞给他的，说万一有人使绊子。
资格？
一道清越的冷笑从高处传来。
林玄抬头，见秦浩立在试炼场入口的高台上，银纹劲装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玉牌坠着的玄灵宗徽章晃得人眼花。
他单手负后，另一只手捏着卷黄帛，啪地抖开：初选名单在这，外门杂役林玄——他故意拖长音调，无！
人群炸开议论。
果然被刷了，我就说杂役也配进百妖屠榜？
听说他妹妹偷了凝血丹，这种品行的，宗门能让他参加才怪。
嘘——你看秦少的脸色，怕是早看这废物不顺眼了。
林玄望着高台上的秦浩。
这人气运正盛，前日刚突破玄武境三重，连大长老都当众夸他宗门前十有望。
可他记得三个月前，这人为抢《烈阳诀》残卷，把他推进藏书阁后的枯井里，还往井里扔了三只一阶火蟒。
秦少，这林玄死皮赖脸要进试炼场，您说怎么办？执法弟子讨好地抬头。
秦浩指尖敲了敲腰间的玄铁剑，嘴角扯出个冷弧：按规矩办。他话音未落，那执法弟子的枪头便往前一送，直戳林玄心口。
白影突然炸毛。
它红瞳骤缩成细线，嗷地扑向枪头，前爪在枪杆上划出三道深痕。
林玄伸手接住白影，掌心能摸到它剧烈的心跳——这灵宠自签到获得后，从没有过这么大的反应。
畜牲也敢撒野？执法弟子抡枪要砸，却被林玄抬手攥住枪杆。
他没运半分灵气，仅凭凡人的手劲，竟将那玄铁枪生生捏弯了寸许。
四周倒抽冷气。
放肆！秦浩脸色一沉，当这里是你藏书阁扫落叶的地方？他一步跨下高台，玄铁剑嗡地出鞘三寸，剑气裹着玄武境的威压劈头盖脸砸下来。
林玄站在原地，任由那股气浪掀得青衫猎猎，眼底却浮起笑意——这股威压对他来说，轻得像片羽毛。
人群突然安静。
秦浩的剑尖离林玄咽喉不过三寸，却再也刺不进半分。
他瞳孔微缩，这才惊觉自己的灵气竟被某种力量锁住了。
秦师兄。林玄开口，声音比晨雾还凉，你说我没资格，可有人教过你，说话要讲证据？
他反手从怀里摸出块青铜令牌。
令牌正面刻着玄灵二字，背面是团火焰纹——正是王长老给的临时通行令。
这是...人群里有人低呼。
试炼裁判特批的通行令！
我听说只有犯过错但有功绩的弟子才会得这个，难道林玄...？
秦浩盯着那令牌，喉结滚动两下。
他昨日明明买通了裁判长老孙伯，让那老东西扣下所有杂役的资格，怎么会
让开。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高台下的偏厅传来。
灰袍老者拄着青铜拐缓步走出，正是玄灵宗试炼裁判孙伯。
他接过林玄手中的令牌，眯眼凑近，指尖拂过令牌边缘的暗纹——那是只有核心长老才知的防伪标记。
确系宗门所发。孙伯将令牌递回，目光扫过秦浩时顿了顿，秦浩，试炼场规矩是看资格，不是看你秦少的脸色。
秦浩的玄铁剑当啷坠地。
他死死攥住袖口，指节发白，却不敢再发作——孙伯是太上长老座下的红人，连他师父都要敬三分。
林玄弯腰捡起白影，对孙伯抱了抱拳：谢长老。他转身要进试炼场，却听身后传来极低的呢喃：林玄，你以为进了场就能活着出来？
是秦浩。
他弯腰拾剑，发梢垂落遮住表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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