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尘穿着十二章纹的龙袍,迈着八字步往龙椅上挪,袍角太长,走一步踩一下,活像拖着条巨型黄被子。旁边的礼官急得直跳脚:陛下!抬脚!龙袍不能拖地!
知道了知道了!楚逸尘低头看了看,龙袍袖口堆到了手肘,活像套了两只面口袋,这破衣服谁做的?朕胳膊都伸不直!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哐当巨响,像是有人把铜缸掀翻了。楚逸尘刚坐上龙椅,就见太子楚逸轩带着一群甲士冲了进来,手里的钢刀还沾着晨露。楚逸尘!你矫诏篡位!太子怒吼着,头发乱得像鸡窝,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都起来!她一脚踹开房门,十几个正在偷喝醉流霞的护院吓得把酒碗都摔了,太子反了!抄家伙守宫门!
午门之战打得跟菜市场斗殴似的。太子党甲士举着方天画戟冲过来,苏韵锦大喊一声:扔!十几个酒坛齐刷刷飞出去,里面装的不是酒,是昨天刚酿的醋。
好样的!楚逸尘站在城楼上喊,龙袍被风吹得像面破旗,给朕往死里砸!苏韵锦翻了个白眼,冲护院们挥手:别听他的!砸坏了宫门要赔的!
战斗到黄昏,宫门下堆了半人高的兵器。苏韵锦抹了把脸上的血,分不清是谁的,只看见老王的算盘珠子都崩飞了,李木匠的擀面杖断成三截,最惨的是老张,酒坛碎了,手里还攥着半块坛片。
掌柜的!没酒坛了!王屠户拎着滴血的剁骨刀喊。苏韵锦咬牙,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包花椒:撒!呛死他们!花椒粉顺风飘过去,甲士们喷嚏打得震天响,刀都握不住了。
就在这时,楚逸尘带着禁军杀了出来,龙袍上沾着血,却还在喊:苏掌柜!朕来给你送酒...呃,送援军了!太子楚逸轩见大势已去,挥刀想砍苏韵锦,却被她反手一菜刀砍在手腕上,钢刀哐当落地。
尘埃落定时,午门的石板缝里都渗着血。苏韵锦坐在台阶上,看着护院们往酒坛里装敌人的兵器——说是要熔了打酒壶。楚逸尘走过来,龙袍破了好几个洞,还沾着花椒面:苏掌柜,辛苦辛苦!回头朕赏你
赏我十坛醉流霞?苏韵锦挑眉,指了指地上的血渍,先把宫门维修费结了!还有我护院们的医药费,老王掉了三颗牙,得用最好的镶牙酒泡着!
楚逸尘哈哈大笑,笑得龙冠都歪了:行行行!都算朕头上!他低头看了看龙袍,突然扯下一块布条擦刀:这破衣服穿着真碍事,还不如我的旧棉袄舒服!
苏韵锦望着天边的晚霞,血染红了云彩,像极了她酒坛里泡的杨梅。
她摸了摸怀里的花椒包,叹了口气——看来这新皇帝登基,她泽秀阁的护院们,往后得兼着皇家保镖的活儿了,就是不知道下次再打仗,能不能多备点下酒的花生。
宫墙下,护院们抬着空酒坛往回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酒歌。
苏韵锦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大靖王朝的江山啊,怕是要被这群拿酒坛当武器的糙汉子,守成一个永远不缺下酒菜的铁桶江山了。
也好,反正她的账房先生老王,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这次血战该向新皇帝多要多少坛醉流霞来抵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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