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章把最后一块擦案板的布拧干时,指节在冷水里泡得泛白,指尖微微发皱,像是泡了太久的老姜。
夜市的灯串正一盏盏熄灭,烤肠机的“滋啦”声渐远,只剩赵大海家烧烤摊还亮着白炽灯。
王翠花的骂声穿透铁皮棚:“卖完这两串赶紧收,那姓林的最近邪乎得很!”她声音尖利,像菜刀刮过铁锅。
他摸了摸围裙暗袋里的录音笔,塑料外壳被体温焐得温热——里面存着王翠花昨晚的原话:“把那袋粉条泡机油里,老张的检测章我早买通了。”系统半小时前的提示还在耳边炸响:【500米内非法添加剂生产点定位完成,坐标:老城区暗巷13号废弃厂房】。
“得赶在他们转移前抓现行。”林章扯下围裙塞进纸箱,指尖扫过裤兜的钥匙串——里面藏着刘建国昨晚塞给他的微型手电筒,“那小子说这灯能照出荧光剂,保不准有用。”他弯腰检查胶鞋鞋底,沾着炒粉摊的酱油渍,黏糊糊的触感让他皱了皱鼻子,“夜市收摊后暗巷没路灯,防滑最重要。”
拐角传来三轮车“突突”的轰鸣,是刘建国的快递车。
林章缩在阴影里,看那辆绿色三轮晃到烧烤摊前,刘建国扯着嗓子喊:“赵老板!您订的孜然粉到了!”王翠花从棚子里探出头,卷发被风扇吹得翘起,几缕湿发贴在额头上,“放桌上!”
刘建国弯腰搬箱子时,怀里的炒粉袋“啪嗒”掉在赵大海脚边——正是林章下午特意用蓝边瓷碗装的招牌炒粉,油光在白炽灯下泛着琥珀色。
油香顺着夜风飘来,混着炭火与辣椒的焦香。
“哎我这记性!”刘建国拍着脑袋去捡,赵大海却先一步踩住塑料袋,眯眼盯着碗底的“林”字标记,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章没再看,转身往暗巷走。
霉味混着下水道的腥气涌进鼻腔,墙根的青苔蹭过裤腿,凉得人直起鸡皮疙瘩,皮肤像被湿冷的蛇轻轻爬过。
他摸出微型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砖墙——“拆”字用红漆涂了三遍,最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
光线掠过墙面时,一只蜘蛛惊慌地逃开。
“13号...”林章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缝里漏出一丝光,昏黄而微弱。
他蹲下身,用钥匙串轻轻拨弄门锁——“咔”,竟没上锁。
系统突然震动:【警告:检测到强腐蚀性气体,建议佩戴防护】。
他扯下领口的方巾捂住口鼻,侧身挤了进去。
空气顿时变得粘稠,像是灌进了某种腐烂的蒸汽。
厂房里比外面更黑,只有墙角的应急灯闪着暗红,忽明忽暗,像心跳监测仪。
林章的鞋跟踢到个铁桶,“当啷”一声惊得他心跳漏了半拍,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顺着墙根摸过去,指尖触到管道上黏糊糊的东西——蓝色,像某种酱料,却带着刺鼻的化学味。
他凑近些闻,喉咙顿时一阵反胃,像是吞了口洗洁精。
“这是...”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工业色素亮蓝,毒性超标300%】。
“找什么呢?”
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烟草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林章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撞进赵大海的眼睛。
对方没戴平时的花围裙,穿件洗得发白的灰衬衫,袖口沾着蓝色污渍,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以为老张的检测报告能扳倒我?那袋粉条是我让人泡了机油寄给你的——”他咧开嘴笑,露出烟渍斑斑的牙齿,口水在嘴角拉成丝线,“不然怎么坐实你用邪门手段处理食材?”
林章后退两步,后腰抵上铁架,冰冷的金属透过衣服贴着脊背。
他摸到裤兜里的手机,录音功能已经点开——这是他进门前就设好的。
“王翠花的匿名信也是你指使的吧?”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声音穿过空旷的厂房,“连卫生局的人都被你买通了?”
“聪明。”赵大海抄起脚边的铁棍,金属在他手中泛着冷光,“但你今天走不出这门。”
系统突然疯狂提示:【环境净化功能可清除当前区域有害物,剩余能量:30%。
反噬风险:75%】。
林章咬了咬牙——他记得今早系统说过,净化功能一旦启动,使用者会承受与净化量等同的伤害。
但此刻赵大海的铁棍已经抡过来,风声擦着他耳朵过去。
“去你妈的!”林章吼了一嗓子,右手按在铁桶上。
蓝色光芒从指缝渗出,像活过来的藤蔓爬满整个厂房。
空气中弥漫的毒气仿佛被抽走,连黑暗都被照亮了一瞬。
刺鼻的化学味瞬间消散,可他的右手也跟着没了知觉——从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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