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的阳光穿透玻璃穹顶,将王氏集团新落成的美食竞技馆照得通亮。
环形观众席坐满了举着应援牌的粉丝、举着摄像机的媒体,以及各国美食协会的代表,喧杂声在穹顶下撞出嗡嗡回响。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本次新食代擂台赛的两位参赛者!主持人话音未落,右侧升降台已托着银白色机械臂缓缓升起。
王雪莹踩着细高跟走上台,珍珠耳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是王氏集团耗时三年研发的AI料理机械臂,精准控温误差不超过0.5℃,智能配比精确到0.1克——传统烹饪的偶然性,该被终结了。
观众席爆发出惊呼。
机械臂的八只合金关节同时展开,在半空中划出银色弧光,操作台上的电子屏立刻跳出宫保鸡丁的三维建模,连辣椒籽的排列都分毫不差。
王雪莹侧头瞥向对面的传统灶台,唇角勾起半分讥诮。
林章站在那口跟了他三个月的铁锅前。
他能听见机械臂运转时齿轮咬合的轻响,能看见王雪莹耳坠上每道划痕,能尝到空气中漂浮的镁粉味——那是舞台灯光冷却后的金属气息。
五感像被无限放大的显微镜,连灶台下未燃尽的木柴里,松脂正顺着纹理渗出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林师傅,需要检查厨具吗?工作人员递来测温枪。
林章摇头,掌心轻轻抚过铁锅内壁。
昨夜刻着饕餮已醒的划痕还在,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烫,像在回应某种远古的共鸣。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觉醒进度93%,反噬阈值87%。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有细碎金光闪过。
第一回合,自由命题!主持人话音刚落,机械臂已精准抓起鸡胸肉,刀面与砧板碰撞的脆响像精密仪器在打拍子。
王雪莹抱臂站在操作台前,目光扫过林章的灶台——那里只有最普通的竹编漏勺、铁铲,连瓶瓶罐罐的调料都是夜市摊常见的塑料瓶装。
林章深吸一口气。
视觉里,泡发的米粉在凉水里舒展的慢镜头突然加速,每根粉的褶皱里都裹着半勺生抽的琥珀色;嗅觉像被拆解成二十个独立的嗅觉细胞,分别捕捉八角的辛、桂皮的甘、小磨香油里若有若无的芝麻焦香;味觉提前尝到了出锅时的层次感:粉条的弹、豆芽的脆、鸡蛋的嫩,最后是藏在最深处的,妈妈茉莉香膏混着柴火灶的烟火气。
他的手动了。
铁锅轰地窜起蓝焰,花生油刚入锅就泛起细密的小泡。
林章抄起漏勺沥干米粉,手腕一抖,白花花的粉瀑般落入锅中。
锅铲与铁锅碰撞出密集的当当声,油花被搅得跳起金色的舞,他却能精准避开每一滴飞溅的油珠——不是靠眼睛,是靠皮肤表层每一个毛孔都在感知的温度场。
火大了!观众席有人喊。
但林章的手突然顿住,他侧头对着灶口吹了口气,跳动的火苗立刻矮下去三寸。
米粉在锅里翻了个身,原本有些发焦的边缘瞬间裹上了均匀的酱色。
他抓过一把绿豆芽,指尖刚碰到菜梗就知道这把豆芽是今早五点从菜市场运来的,带着晨露的凉;撒葱花时,他甚至能数清每片葱叶上的绒毛。
出锅!
瓷白的圆盘托着油亮的炒粉被端上评委席时,机械臂的宫保鸡丁刚完成最后一道勾芡。
国际美食仲裁委员会主席接过筷子,琥珀色的酱汁在炒粉上拉出丝来。
他夹起一撮粉送入口中,咀嚼的动作突然顿住。
第一排的女评委睫毛颤了颤,眼泪啪嗒掉在桌布上。
是我奶奶......她声音发颤,她总说炒粉要最后撒葱花,说葱香不能被油焖死。
穿唐装的老评委放下筷子,指节捏得发白:我八岁那年逃学,被我娘堵在巷口,她揪着我耳朵回家,给我炒了这盘粉......他吸了吸鼻子,那时候家里穷,油星子都数得清,可这味道...
仲裁委员会主席的筷子悬在半空停顿两秒,突然捂住嘴。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奶奶临终前,说最遗憾没再给我做次鸡蛋炒饭......原来炒粉和炒饭,都是同一种味道。
观众席的喧闹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有人偷偷抹眼泪,有人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连摄像机的红光都跟着晃成一片。
王雪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电子屏上的评分——机械臂的宫保鸡丁得了89分,而那盘炒粉,评委们的分数正在疯狂跳动:95、97、99......最后定格在101分——仲裁委员会特批的情感附加分。
启动隐藏程序。她对着耳麦低语,珍珠耳坠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摇晃,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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