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章攥着U盘的手在夜风里冻得发僵。
老码头的铁梯爬起来比来时更费劲，他扶着锈迹斑斑的栏杆往下挪，金属碎屑蹭得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脏跳得快——陈建国说的“视频”到底藏着什么？
王氏集团、王雪莹、银狐，这些名字在他脑子里绕成一团乱麻。
回到租屋时，顶灯“啪嗒”一声亮起，暖黄的光裹住他冻得发红的鼻尖。
他把U盘往电脑上一插，金属接口与卡槽碰撞的轻响让他喉结动了动。
手指悬在触控板上停了三秒，才轻轻点开那个标着“**密谈”的文件。
视频加载的进度条一格格往前爬，林章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口袋里的辣椒油罐——那是陈建国给的“后手”，此刻在布料下硌出个硬邦邦的印子。
画面突然跳开时，他险些被椅子腿绊到：画面里是间装修考究的茶舍，王雪莹正端着青瓷杯，指甲盖大的碎钻在灯光下闪得刺眼。
“银狐，上次说的‘家乡味’品牌炒作方案，落实得怎么样了？”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和大学时在实验室争论食品安全标准的清冷嗓音判若两人，“得让那个姓林的摊王成‘危险美食恐怖分子’——最好让老百姓觉得，他锅里的每粒米都能毒死人。”
画面切到银狐的脸，这人此刻没戴口罩，左眉骨有道新疤：“雪莹姐放心，我找了二十个水军团队，明天就往他摊位前蹲点。只要有人说吃了不舒服，立刻拍视频发全网。”他搓了搓手，“不过那小子最近生意太火，万一有人真站出来帮他说话……”
“那就让他们闭嘴。”王雪莹的茶杯重重磕在木桌上，“上次在夜市泼辣椒水的人，我让人赔了五万封口费。记住，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她忽然笑了，眼尾上挑的弧度和大学时在课题答辩会上一模一样，“再说了，他那套‘零添加’的破理念，本来就该被市场淘汰。当年在实验室，他非说添加剂是洪水猛兽，现在我倒要看看，没了系统——”
“啪”的一声，林章猛地按下暂停键。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白，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王雪莹最后那句话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那天在机场银狐追他时，王雪莹就已经在背后盯着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惊得林章差点碰翻桌上的炒粉锅。
他快步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牛楠正扶着门框，镜片上蒙着层白雾，后背的衬衫被冷汗浸得透湿。
“林哥，我查到了！”门刚开条缝，牛楠就挤了进来，鞋跟在瓷砖上蹭出刺耳的声响，“你和王雪莹大学时一起做过《传统小吃添加剂使用规范》的课题！后来你们闹翻，是因为她坚持要在实验配方里加过量的复合磷酸盐！”
林章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边缘：“你是说……当年那个在实验室摔门走的人，是她？”
“不止！”牛楠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打印纸，纸角卷着毛边，“我托在学校档案馆的朋友调了当年的课题记录。王雪莹的实验报告里，有三组数据明显造假——她偷偷把添加剂用量从0.5g加到2g，还改了小鼠的存活时间！”他喉结滚动两下，“我今天去王氏集团送质检报告，听见她秘书打电话，说‘老林的摊子该收收了’……林哥，她针对你，不是偶然。”
手机在桌上炸响。
林章拿起来的手在抖——微博推送的弹窗占满了屏幕：“夜市摊主疑似使用违禁香料致人昏迷！”配图是他摊位前的炒粉锅，汤勺还搭在锅沿，正是今早出摊时的模样。
评论区像炸开的蜂窝：“早就说这种路边摊不干净！”“听说有人吃完进医院了，摊主还想抵赖？”“建议食监局立刻查封！”
“他们动手了。”林章把手机递给牛楠，声音沉得像块石头，“我得自证清白。”
牛楠盯着屏幕，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瞪圆：“这条微博的账号注册时间是半小时前，IP地址全在王氏集团总部大楼！林哥，这是有预谋的！”
“我要直播。”林章转身翻出手机支架，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系统有‘全球溯源’功能，能定位每粒米、每根葱的来源。只要在镜头前展示，观众就能看见——”
“不行！”牛楠一把抓住他手腕，“你之前说过系统不能暴露！万一被人发现……”
“现在不暴露，明天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林章甩开他的手，支架“咔嗒”一声卡在桌沿，“我赌王雪莹不知道系统的具体功能。”
直播开始时，林章的手心全是汗。
镜头里，他拿起一把大米：“这是黑龙江五常的稻花香，订单编号**，大家看——”他点开系统界面，淡金色的光纹在屏幕上流动，“溯源地图显示，这片稻田在北纬45，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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