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花的扫帚尖几乎要戳到路灯上。
她弯腰时,广场舞队服的亮片在昏黄灯光下刺得人眼疼:“上个月刘胖子的卤味摊被砸,说是抢了他生意;上上个月卖冰粉的小周车胎被扎,说她占了道——合着这夜市是他们家开的?我这就找老张调监控,非得揪出那龟孙子——”
“婶儿。”林章蹲在摊位前,指尖沾着未干的红漆。
夜风卷过,那股呛人的化工味直往鼻腔里钻。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平时沉了三分,“漆还没全干,说明是刚泼的。”
王爱花的扫帚“哐当”砸在地上。
她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你看这字儿写得歪歪扭扭,指不定是拿木棍蘸着漆甩的——哎呦!”她突然踉跄一步,塑料拖鞋碾到块碎纸片,“啥玩意儿硌脚?”
林章捡起来。
纸片边缘被漆泡得发皱,上面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小心你背后的人。”他手指一紧,纸片在掌心蜷成团。
前一刻在机场的画面突然涌上来——银狐拖着行李箱狂奔时,炸串叔挤在人群里,往他兜里塞了个玻璃瓶子,压着嗓子说:“这油比你炒粉的辣子猛,留着防身。”
“章子?”王爱花推推他胳膊,“你脸色咋这么白?”
林章摸出兜里的玻璃罐。
深褐色的辣椒油凝着层红油,罐底沉着细碎的辣椒籽,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他鬼使神差拧开盖子,鼻尖刚凑过去,系统提示音“叮”地炸响:“检测到‘伪装食材’信号,是否启用‘伪装模式’?”
“伪装?”他下意识应了声“是”。
金光从指尖窜起,像泼翻的蜂蜜顺着手臂往上淌。
王爱花的惊呼被闷在耳朵里——她明明正举着手机要拍照,却突然眯起眼左右张望:“章子?人呢?”
林章猛地抬手。
眼前哪还有自己的影子?
手臂穿过路灯的光晕,连个模糊的轮廓都没留下。
他试着往前迈一步,运动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消失了,王爱花的广场舞钥匙扣还挂在摊位角,此刻正随着他带起的风轻轻摇晃。
“婶儿,我在这儿!”他喊了一嗓子。
王爱花的脑袋“唰”地转向左边,又猛地扭向右边,最后盯着空气眨了眨眼:“邪门了,刚还在这儿……”
林章突然笑出声。
他伸手碰了碰王爱花的肩膀,大妈的身体明显抖了抖,一把抓住空处:“谁?!”
“是我!”他赶紧收了力,金光褪去的瞬间,自己的影子重新落回地面。
王爱花捂着心口后退两步,钥匙扣上的塑料花晃得人眼晕:“你这是……变戏法?”
“系统新功能。”林章把辣椒油罐塞进围裙口袋,“今晚可能有人来。婶儿,能帮我个忙不?”
夜市的后巷在凌晨三点格外安静。
王爱花缩在炸串叔的摊位后,羽绒服裹得像个粽子:“我数过了,三点零五分,俩穿黑夹克的从西边过来了。”她举着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你说的伪装模式,真能让他们看不见?”
林章没答话。
他盯着那两个黑影——一个扛着三脚架,一个抱着摄像机,正猫着腰往他的摊位挪。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跳动:“伪装模式已启动,当前状态:视觉隐形,声音减弱90%。”他深吸一口气,从烤肠摊的阴影里滑出去。
“这儿。”拿摄像机的瘦子压低声音,“把摄像头贴在油锅底下,等他明天一开火——”
“啪。”
油锅里突然“滋啦”响了一声。
两个黑衣人同时僵住。
瘦子的手悬在半空,摄像机镜头差点磕在铁锅上:“啥声儿?”
“老鼠?”扛三脚架的胖子搓了搓后颈,“这破夜市老鼠多——”
“滋啦——”
这次更响了。
胖子的手电筒往油锅里一照,浑浊的油面正翻着小泡,像有人刚撒了把辣椒粉进去。
瘦子凑过去闻了闻,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辣、辣死了!谁往锅里倒辣椒油?”
林章躲在三米外的凉茶摊后,憋着笑。
他刚才趁两人不注意,把炸串叔给的辣椒油挤了两滴进油锅——系统说这是“伪装食材”,能干扰电子设备的识别。
此刻瘦子的摄像机屏幕正疯狂闪烁雪花点,胖子的三脚架螺丝“咔嗒”掉了一个,砸在地上滚出好远。
“撤!”瘦子捂着鼻子后退,“这地儿邪门,回去跟雪莹姐说——”
“雪莹?”林章的瞳孔骤缩。
他刚要追,系统提示音又响:“伪装模式剩余时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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