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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市尽头 (1/2)

夜市的霓虹灯次第熄灭时,林章蹲在铁皮棚下擦最后一口铁锅。

金属与粗布摩擦的声音沉闷而清脆,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铁锅泛着冷光,边缘还残留着几粒未洗净的辣椒籽,散发出淡淡的辛香。

炸串叔的三轮车停在两步外,后斗里的腌料袋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暗褐色的粉末——和他之前在银狐摔碎的瓷碗里找到的残渣,颜色分毫不差。

那股味道混杂着陈年香料与潮湿木屑的气息,隐隐透出一丝甜腻的腥。

十点整。炸串叔把草帽扣回头顶,指节敲了敲物流单上的红圈,西郊仓库,王氏的人说这是复合鲜香剂,可上回老张头拿给我的锅底灰,烧出来的味儿跟这单子上的备注一个样。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突然低下去,我闺女在食药监实习,说最近三起食物中毒都检出了迷香代谢物。

林章的手指在铁锅沿划出一道白印。

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像是刮过了一层冰凉的霜。

他想起老张头蹲在医院走廊抹眼泪的样子,老伴儿吐得脱水,攥着他的手直喊包子香得邪乎;想起牛楠上周说加班时买的卤味,吃完半夜胃疼得在厕所蜷成虾米。

那些画面在他眼前闪现,带着酸涩的胃液气味和刺耳的呕吐声。

瓷片划破掌心的疼突然涌上来,他低头看见布巾上洇开的血点,像滴在宣纸上的墨。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头。

我去。他把铁锅倒扣在案台上,金属与水泥碰撞的脆响惊飞了两只夜鸟,扑棱棱的翅膀声撕裂了寂静的夜空。

炸串叔没接话,从三轮车上摸出个油纸包塞给他。

油纸上印着模糊的老宋记三个字——是夜市最东边的油酥烧饼,林章记得炸串叔总说那老板实诚,从不往面里加膨松剂。垫垫肚子。炸串叔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仓库后墙有个狗洞,去年抓流浪猫时发现的。

夜风掀起他的围裙角,露出里面别着的银色胸针——形状像株歪脖子老梅,和银狐胸针上的狐狸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同样的冷光。

林章咬着烧饼往巷口走时,陆老的竹门吱呀开了。

一股微苦的沉香味随风飘来,夹杂着泥土与青苔的气息。

老人穿着月白对襟衫,手里攥着个深褐色瓷瓶,瓶颈系着褪色的红绳:小章。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陶片,带着这个。

瓷瓶递过来时,林章闻到股极淡的沉香味,混着点青草的腥。

瓷壁冰凉,贴着手掌有种久经岁月的温润。

陆老的手掌布满裂纹,像晒了半世纪的老树皮:龙涎露,当年在敦煌跟老匠人学调香时得的。

你那系统总说能量波动,这东西能给它压阵。他指节叩了叩瓷瓶,当年御膳房调宫饼,最后一道工序就用这个润香。

林章接过瓶子时,系统突然叮了一声:检测到高纯度天然香料能量,建议携带。他这才注意到陆老袖口露出的暗纹——是团绕着鼎的云纹,和系统界面右下角那个从未看清的标志,纹路分毫不差。

十点了。陆老转身往院里走,竹门在他身后合拢,该去的地方,总得有人去。

仓库的铁门挂着锈迹斑斑的锁,林章贴着墙根绕到后面,果然看见半人高的狗洞。

他蜷着身子钻进去时,裤腿刮破道口子,血腥味混着仓库里的霉味直往鼻子里钻。

空气中还有种说不出的腐朽气息,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在堆成山的纸箱上投下斑驳影子,最里面那排纸箱后,一台绿色冷冻柜格外显眼,柜门贴的调味料·非卖品标签,边缘卷着黄边,像是贴了好几年。

冷气从缝隙渗出,冻得他手指发麻。

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红色标记:目标区域,建议接近。

林章猫着腰挪过去,指尖刚碰到柜门把手,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生物电信号,左后方十米,移动速度1.2m/s。他猛地缩到纸箱后面,听见自己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是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咔嗒咔嗒,像敲在他神经上。

银狐那娘们儿到底在搞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股尖锐的鼻音,总部说迷香的货要断,她倒好,直播时碰了林章的炒粉?纸箱缝隙里漏进一道光,是手电筒的光束,还有那个系统,上次在夜市扫描的频率...

林章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认出这声音——上周三夜市检查,就是这副公鸭嗓的男人说他的炒粉油含量超标,硬要收摊。

当时老张头跟他理论,被推得撞在烤肠机上,胳膊烫起老大一片泡。

焚香计划必须启动。男人的脚步声停在冷冻柜前,金属柜门被拉开的声响刺得人耳朵发疼,那批古法香料再找不着,王氏的秘方就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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