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灯牌次第熄灭时,林章蹲在摊位后,台灯的暖光将残页上的小楷照得发亮。
纸边泛黄卷曲,墨迹微晕,仿佛承载着某种久远的秘密。
他捏着半根铅笔,在笔记本上划拉着香料配比——大食草三克,山柰一克,最后添了撮他新磨的青柠叶粉。
指尖摩擦纸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混着远处夜市收摊时铁锅碰撞的叮当响,像一首不成调的小夜曲。
系统昨晚自动弹出的五行调和建议在他脑子里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残页背面那行人心纯方得百毒不侵的刻痕,突然轻笑一声:系统倒会挑时候讲玄学。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案板上的玻璃罐里,淡绿色粉末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像被揉碎的翡翠,又似春雨洗过的苔藓,透着一股清冷的生机。
林章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青草香裹着丝缕辛甜窜进鼻腔,后调竟泛起点若有若无的药香,像是深山老林里刚采下的薄荷叶,带着露水的气息。
他舔了舔指尖,苦意刚漫开就化作清甜,喉间说不出的舒服,仿佛一口饮下了整个春天的晨露。
系统突然叮地响了声,屏幕跳出个笑脸:测试建议:晨间阳气盛,适合激发古法药性。提示音如铃铛般清脆,打破了夜市末尾的寂静。
他刚把玻璃罐收进木匣,系统警报声骤然炸响,红底白字的警告几乎要从屏幕里蹦出来:检测到0.3公里内异常电磁信号,来源未知,建议启动防御机制。林章的后颈瞬间绷直——这是系统第二次发出这种警报,上回还是银狐拿手机对准他的锅时。
他抄起木匣冲向吴老板给的保险箱,金属转盘转得咔嗒响,每一声都像是倒计时的钟摆。
密码锁扣上的刹那,余光瞥见墙角的纸箱——那是他用半袋土豆和隔壁卖菜阿婆换的,此刻被他塞了把铁勺进去,若有人掀开布帘,纸箱会倒,铁勺砸在铝盆上能响半条街。
金属与陶瓷的撞击声已经在他的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
做完这些,他靠在摊位柱子上摸出根烟,打火机的光映得眉眼发沉:“看来有人等不及了。”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是一个小小的警示灯。
晨光刚漫过夜市牌坊时,林章的炒粉锅已经烧得滚烫。
铁锅与炉火接触的地方传来“滋啦滋啦”的热油爆响,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焦香。
他特意把翡翠炒粉的木牌挂在最显眼处,红漆字底下加了行小字:古法香料调和,清润解毒。
阳光落在木牌上,红漆反射出一种神秘的光泽,引人注目。
第一缕香气飘出去时,李婶拎着菜篮凑过来:小林啊,这粉绿粉绿的,能好吃不?她说话时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语气中满是好奇与怀疑。
婶子您尝尝。林章铲起一筷子递过去,豆芽脆响,粉皮裹着淡绿酱汁泛着油光,滑入碗中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李婶咬了口眼睛就亮了:清口!
跟以往的香辣味不一样,喉咙里凉丝丝的。她这一喊,围过来的人渐渐多了,小明拽着妈妈的衣角直蹦:我要吃翡翠!
我要吃翡翠!孩子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带动了更多人驻足。
人群里挤进来个戴鸭舌帽的姑娘,举着手机对准锅台:家人们看这个,夜市新出的翡翠炒粉,据说用了古法香料——她声音甜得发腻,林章却盯着她压得极低的帽檐,总觉得那弧度有点眼熟。
等她付完钱端着碗退到角落,他悄悄碰了碰系统按钮,扫描功能悄然启动。
屏幕上的数据流无声滚动,如同心跳。
咔哧。姑娘咬下第一口时,林章的瞳孔微缩——她的喉结动了动,这个吞咽习惯,和昨晚那辆黑色轿车里的声音重叠了。
系统提示音在他耳边轻响:目标身份:王氏集团质检部,伪装声纹相似度92%。
第三口下去,姑娘的筷子当啷掉在碗里。
她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死死抠住桌沿,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咳嗽声。中毒了!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惊得小明哇地哭出来。
老张挤开人群冲过来,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胸前还别着环保局的协管员胸牌:让让!
我学过急救!
林章伸手拦住要掏胃药的老张,目光却锁死那姑娘——她的指尖在发抖,可抽搐的频率很规律,像在和什么较劲。
系统的提示疯狂跳动:检测到目标体内神经性添加剂残留,古法配方激活解毒反应,预计持续3分钟。他扯了扯嘴角,提高声音:张叔,她这是排毒呢。
放屁!姑娘突然呛出句话,可尾音发颤。
她踉跄着站起来,帽檐滑落,露出半张苍白的脸——确实是银狐,只不过妆化得太浓,昨晚的冷硬全被遮了。
她撞开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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