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账册，吴老板不知何时在某页折了角，上面用红笔写着：“金丝米粉，御厨秘传，火候需三起三落。”
“滋——”
铁板突然发出熟悉的爆响，热油飞溅，打在他的围裙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烫痕。
林章手忙脚乱去抓锅铲，却见自己的手像被谁牵着似的，先撒了把碾碎的山胡椒，再淋上熬了三小时的骨汤，最后将泡发的米粉抛向空中——晨光里，半透明的米粉拉出金丝般的光泽，落回锅时正好裹匀酱汁。
“这……”炸串叔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肉串签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当年御厨给老市长做寿，用的就是这手法！你怎么会？”
林章盯着铁板上的米粉，喉结动了动。
他明明不记得这道菜的步骤，可手却比脑子快——就像有人把记忆刻进了骨头里。
深夜的夜市格外安静，只有远处流浪猫踩碎玻璃瓶的声响，像是某种低语。
林章揣着便条往最尽头的废弃区域走，脚底下的碎玻璃碴子硌得生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间的裂隙上。
系统突然尖叫：“检测到古法能量！坐标前方五米！”
他扒开堆成山的旧纸箱，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露了出来。
锅底刻着模糊的“同治十年”字样，缝隙里还粘着半块黑褐色的酱块，散发出一种久远而沉稳的咸香。
“是否激活？”系统提示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
林章刚要伸手，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咔嗒”一声，是皮鞋跟碾过碎瓷片的脆响。
他猛地回头，只看见夜市尽头的路灯在雾里晕成团模糊的光，像极了银狐墨镜上闪过的冷光。
远处传来摆摊车轱辘的转动声，是早起的摊主开始支棚子了。
林章把铁锅抱进怀里，能感觉到锈迹透过衣服刺着皮肤——三天后的百家宴，长桌要从巷口摆到公园门口，他得赶在天亮前把这口老锅擦干净。
而此刻，那道脚步声还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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