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开走时，老张扛着扫帚挤了过来。
他的蓝色制服沾着晨露，帽檐下的皱纹里全是笑：“我作证！这小伙子的炒粉我连吃半个月了，上回体检大夫说我血脂都降了！”他拍了拍林章的铁锅，“锅都是每天用松枝擦的，比我家菜板还干净！”
“就是！”王爱花的广场舞音响突然响了，《最炫民族风》的前奏里，她举着保温杯挤到镜头前，“我老伴儿多年的胃病，吃了小章的粉居然不反酸了！”她转头冲后面喊，“姐妹们，都来！”
十几个大妈举着太极扇、拎着菜篮子涌过来，把记者团队围了个严实。
有个戴红围巾的阿婆扒着摄像机镜头：“拍我！拍我！我昨天刚给孙子断奶，就为了能多吃两盘小章的粉！”
小林的额头沁出细汗。
他试图把话筒往林章那边递，却被王爱花的保温杯挡住：“小伙子，你们这报道要是敢胡说，我们广场舞队明天就去你们电视台门口跳《健康歌》！”
“收、收工！”小林扯了扯摄像师的衣角，镜头摇晃着缩进人群。
他临走前狠狠瞪了林章一眼，却在转身时被小明的小短腿绊了个踉跄——孩子正蹲在地上捡他刚才掉落的工作证，封皮上“家乡味传媒”的标志被晨露泡得有些发皱。
夜市重新安静下来时，太阳已经爬上王氏集团的玻璃幕墙。
林章擦着铁锅，发现竹筛底下压着张纸条，字迹是炸串叔特有的歪扭：“小心王氏，他们在联系境外检测机构。”
系统的提示音同时响起，红色警报在视网膜上炸开：“检测到餐饮界黑暗联盟组建完成，高级美食家距离当前坐标10公里，身份：王氏集团首席品鉴师。”
林章捏着纸条的手紧了紧。
他望着王爱花带着大妈们往菜市场方向走，几个大妈的背影突然顿住——其中一个转身朝他挥了挥手，动作像只扑棱翅膀的老蝴蝶。
铁锅的余温透过抹布传到掌心，林章摸了摸围裙里的煮鸡蛋，这次，鸡蛋已经凉了。
他抬头望向王氏集团的方向，玻璃幕墙上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像某种蓄势待发的光刃。
远处传来广场舞音响的调试声，王爱花的大嗓门飘过来：“明天把锦旗缝好，得用金线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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