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甜的。”又压低声音，“昨晚那辆商务车的信息我传给你了，车主是‘康旭食品’的采购部经理。”
林章捏着巧克力，甜味在嘴里化开。
他望着老张转身往公园走的背影，突然想起对方臂章上“环保局协管员”的字样——或许该让老张帮忙查查工厂排污？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系统界面就闪了闪，“毒素检测”四个字下多了行小字：【记忆混乱持续2小时，请勿强制回忆。】
他咬了咬牙，把U盘揣进兜里。有些事，等记忆回来再说。
深夜十一点，康旭食品厂的围墙外。
林章穿着沾着机油的蓝色工装，鸭舌帽压得低低的。
系统界面上“食材追踪”功能正闪烁着红点——牛楠给的名单里，这家“宏发化工”的位置，和赵大海进货单上的地址完全重合。
“临时工！”门岗大爷敲着铁门，“进去把三号冷库的货单拿过来！”
林章低头应了声，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能听见系统在脑海里提示：“左前方十米有巡逻保安，持手电筒，脚步声频率1.2Hz。”他顺着墙根溜进车间，金属货架上堆着标“食用香料”的塑料桶，可凑近了闻，有股刺鼻子的化学味，像是漂白剂混合了烧焦的糖浆。
手机在工装兜里震动。
他摸出来快速拍照——货单上的“苯甲酸钠”被划掉，改成“食用增香剂”；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人正把透明液体往塑料桶里倒。
“谁？”
手电筒的光突然扫过来。
林章本能地往旁边躲，后腰撞在货架上，金属托盘“当啷”落地。
他脑子“嗡”地炸开，系统提示音像警报：“右后方冷藏车未上锁，剩余躲避时间17秒！”
他猫腰钻进冷藏车，关门的瞬间听见保安的骂声：“小兔崽子偷东西？老子非逮住你——”
冷气瞬间裹住全身，仿佛无数细针扎进皮肤。
他缩在角落，牙齿打颤，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
看着手机屏幕上刚拍的照片，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只听见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货单上的日期是三天前，送货地址是“夜市烧烤摊”——赵大海的摊位。
凌晨两点，夜市收摊。
林章蹲在摊位前，把照片和货单扫描件上传到匿名举报平台。
最后他敲下一行字：“别让有毒的东西，走上老百姓的餐桌。”
系统界面突然亮起蓝光。
“毒素检测”下方，“跨区域污染源识别模块加载中……”的字样缓缓滚动。
他望着远处还亮着灯的烧烤摊——赵大海被拘留后，他媳妇每天摆着空摊，守着丈夫的烤炉掉眼泪。
风突然大了。
林章裹紧外套，起身收拾折叠桌。
这时，夜市入口处的路灯突然闪了闪。
他眯起眼，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举着什么东西——像是摄像机？
可等他揉了揉眼再看，那黑影又不见了，只剩路灯在夜空中投下昏黄的圈。
他摸了摸兜里的U盘，又看了眼系统界面。
记忆混乱已经过去，牛楠说的“大佬”、老张传的车辆信息、王爱花的锦旗，此刻都清晰得像刚发生。
林章把最后一口凉透的炒粉倒进垃圾桶。
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该来的，总要来的。
而此刻，夜市入口的路灯下，某个举着摄像机的身影正低头看表。
红色的录音灯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只不眨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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