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黑紫色的雾气像毒蛇般窜出来。
区区凡人，竟敢窥探我的因果之网？
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有人把冰块塞进了耳朵里。
陆小舟感觉有根无形的线缠上了他的脖子，越勒越紧。
他咬着牙摸出茶刀，刀刃刚出鞘，轮回盘残片突然震了震，那根线啪地断成两截。
雾气瞬间消散，祭坛上的符文也暗淡下去。
李大牛摸着脖子直喘气：我、我咋觉得刚才差点被勒死？
因果道人。陆小舟盯着掌心还在发烫的残片，他用因果术法把村民当棋子，接受祝福的人等于签了生死契，拒绝的就被因果反噬。
那小莲......赵婆婆抖得像片落叶。
先找小莲。陆小舟蹲下来，打了个呼哨。
不一会儿，三只流浪狗从草垛后钻出来，摇着尾巴凑到他脚边。
他摸了摸领头的花狗耳朵：去把小莲找回来，找到给你啃骨头。
花狗冲他叫了两声，带着另外两只往村外跑。
陆小舟、苏无痕和李大牛紧跟着，穿过一片玉米地，来到村外的废弃水井旁。
花狗对着井沿直扒拉，喉咙里发出呜咽。
李大牛挽起袖子就要下井，被陆小舟拦住：等等。他摸出块碎瓷片，往井里一扔。
过了三秒，才听见扑通一声——井里有水，且很深。
我背你。李大牛弯腰蹲下。
陆小舟也不推辞，趴上他后背。
两人顺着井壁的凹痕往下爬，潮湿的青苔滑得脚直打滑。
终于触到水面时，陆小舟看见水下有团白影——是个穿蓝布裙的小丫头，正闭着眼往下沉。
他猛吸一口气扎进水里，抱住小莲往上游。
浮出水面时，李大牛已经拽着绳子等在井口。
苏无痕伸手把两人拉上去，赵婆婆立刻扑过来，颤抖着摸小莲的脸：小莲！
小莲！
小莲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陆小舟正想松口气，却见她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你们逃不掉的......因果已然注定......话音未落，又闭上了眼。
她后颈！苏无痕突然指着小莲后颈。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个黑紫色的印记，和赵婆婆后颈的一模一样，只是更鲜艳，像滴刚滴上去的血。
陆小舟摸出轮回盘残片，残片对着印记微微发烫，却无法驱散那抹黑紫。
他抬头看向苏无痕，后者正皱着眉盯着小莲：因果印记一旦种下，除非找到施术者，否则......她没说完，只是轻轻摇头。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远处传来夜枭的叫声。
陆小舟把小莲抱进赵婆婆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袋里的轮回盘残片。
林幽月死时的星屑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些细碎的光，当时也像在对抗某种规则。
先回山谷。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得......查查因果术法的解法。
苏无痕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像两把背靠背的刀。
远处，村民的哭嚎还在继续，而更深处的黑暗里，有个穿黑袍的身影正捏碎手中的骷髅念珠。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声音混着风，散进了夜色里，轮回盘的碎片，竟能破我的因果线......
小莲后颈的印记突然泛起红光，在月光下像团跳动的鬼火。
陆小舟低头看她，正好对上她睫毛下未完全闭合的眼——那里有团极淡的黑雾，正缓缓转动，像口永远填不满的井。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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