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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送子 (1/2)

老辈人讲,修仙有三途:登天路、地藏门、尸解仙。

这“尸解仙”,是最怪的一路。

别看挂着个“仙”字,修的却不是升天之法,而是借尸还魂、以假脱真。人死了,魂却不走,藏在皮囊里慢慢熬,熬到天时地利人和,就能脱壳而出,换一身皮,重来一遭。

这法子邪气重,正道不传,只流在野门旁支,或是道破阴阳、或是疯魔乱道,全靠一口命硬的气儿撑着。老话说:“尸解不真,三魂七魄归不得,天打雷劈也白搭。”可真有人顶风逆道,走了这一遭,成了不死不活的怪物——人模人样,心却不在人间。

今儿个要说的这个事儿,就跟尸解仙脱不了干系。

别问哪年哪月,就说那年秋后,八十年代初,华北平原一个小村子边上。

夜里忽然下起雨来,初时是稀稀拉拉的细点子,落在青瓦上,像猫脚轻轻踩着,软绵绵没什么响动。可没多久,风起了,雨也大了,哗啦啦砸下来,像有人拿瓢往天上倒。村口那棵老榆树被吹得哗啦乱响,枝条像鞭子抽打房檐,咯吱咯吱的。

张连山坐在门口屋檐下,一手夹着旱烟,一手拿着把剃得锃亮的猎刀,在青砖上一点一点地磨。

刀已经磨了将近一个点,寒光泛在刀锋上,照得他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格外清晰。刀磨得细,烟抽得稳,眼神却不在眼前,仿佛正望向三十年前的旧山旧地。

屋里煤油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肩膀上,映出一道道旧伤疤影子。

张连山今年五十七,退伍回乡后,一个人住在这靠山靠水的老宅里,屋子是他自己盖的,墙厚瓦实,地脚干净。他年轻时在西南边疆当兵,打过仗,流过血,退伍后没去城里混,而是回来陪着早死的老父学了点风水命理。奇门遁甲、六爻八字、看阴阳宅,样样懂点,不算精,但比街头算命先生强出几筹。

这点本事,张家祖上就有,代代都是给人看阴宅、定时辰吃饭的命。到他爹这辈儿,就只在穷乡僻壤混口饭。他年轻气盛,退伍回来一度不屑于靠“摸骨算命”吃饭,可后来人老了,心也淡了,渐渐又把这点东西拾了起来。

平时,他不下地干活,也不出门串门,就在家里养鸡种菜,磨刀烧香,日子清清静静。

这天夜里的雨却不太对劲,云压得低得吓人,天像个锅底倒扣下来似的,透着股闷冷。

他吸了口烟,刚刚眯起眼,就听见院门“哐哐”地响了两下。

“谁呀?”

他声音不高,却像石头落水,砸在风雨声里,一点不飘。

没人回答,门又响了三下,这回比刚才轻些,但透着急。

张连山眉头一拧,站起身,把刀反握在手里,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没急着开门,先贴着门板听了听。

外头风大雨急,但他还是捕捉到两道呼吸声,一男一女,喘得有些乱,还夹杂着一丝低低的孩子哭腔。

他心头微跳,终于伸手开了门。

门一开,风呼地灌进来,灯火猛地一晃,差点给吹灭了。

门外站着两个人,正是他女儿张惠和女婿顾宁。

顾宁怀里抱着个孩子,裹得严严实实,脸埋在衣服里,只露出半边小脸,看着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三人都湿透了,雨水顺着额角流进脖领,狼狈不堪。

“爸。”

张惠开口了,嗓音低哑,连眼神都不敢抬。

张连山眼睛在他们三人身上一扫,最终落在那孩子脸上。

他点了点头:“进来吧。”

他没问怎么回事,也没问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只侧身让了让,让他们进屋避雨。

屋内不大,只有一张老木炕,角落堆着几个箩筐和包袱。顾宁一进屋就将孩子轻手轻脚地放到炕上,然后低头解包袱,从里头掏出一件件东西:换洗衣服、小毛被、体温计、药油、一副算盘,一个红布包,还有一本书和一把小银锁。

那银锁一拿出来,张连山的眼神便冷了一下。

那是他年轻时亲手打的银锁,符文是他父亲手抄的老符,朱砂都还没褪。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东西他是挂在女儿脖子上的,怎么现在却又送回来了?

他没开口,依旧抽着烟,眼皮垂着,却把屋里气氛看了个通透。

张惠轻轻抚了抚孩子额角,低声哄着:“乖,睡吧,睡着就没事了。”

孩子在炕上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似乎睡得不踏实,小脸红润却神色不宁,眉头微皱。

张连山终于开口,语气不咸不淡:“你们这是……大半夜,把孩子往我这儿一放,自己呢?”

“爸。”张惠的声音压得低,“我们出事了。”

“不是犯法。”顾宁抢着说,像是怕被误会,“是……说不清。”

“说不清?”张连山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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