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气很好，他日夜兼程却不觉疲惫，牵着马入城行走在朱雀大街上。
迎面走来的接亲队敲敲打打，红毯铺路，侍女撒花，好不热闹。
陆栖迟到路边避让，伸着脖子和围观的百姓一起看热闹。
乔煜穿着喜袍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带喜色。
都是武将，都是长安城人，陆栖迟是认识乔煜的。
“……昌平侯府好大的手笔啊。”
“娶这么个新娘子都舍得置办这么大的排场，果真是侯府，底蕴丰厚。”
“毕竟是长安城有名的美人儿，看得出是真爱。”
“当年，哪个男人不对那位倾心啊。”
百姓的讨论声涌入陆栖迟的耳中。
陆栖迟愣了一下，他们描述的更像是一个熟人——一个他心心念念的熟人。
于是陆栖迟问，“昌平侯娶得是哪家的贵女？”
“沈家大姑娘，谈不上贵女了，只能说一句罪臣之女。”
有好心人热情给陆栖迟介绍。
长安城的夏是燥热的，但陆栖迟如坠冰窟，四肢百骸好像被寒冰包裹着。
沈湘晚？
沈湘晚嫁给了乔煜？
“诶！小公子你干什么去！”
有好心人拉住陆栖迟。
陆栖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差点冲入接亲的队伍。
他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入宫复命，不知道怎么回了陆宅。
他依稀记得，皇帝夸他做得不错，问他想要什么恩赐时。
他说自己想留在长安。
留在长安看着她过得好就够了。
所以他领了玄麟卫指挥使一职。
可沈湘晚将自己关在昌平侯府三年，一步不出。
……
江妄知道陆栖迟对沈湘晚的执念。
“沈府的案子是圣上亲自过问，慕指挥使督办的。此事过后，慕指挥使就告老还乡了。然后你回来顶了这个缺儿。”
慕指挥使慕简文告老还乡是不过四十五岁。
陆栖迟沉默了。
良久，他才问：“卷宗呢？”
“卷宗都保存在宫中，我们接触不到。”
江妄说：“沈府一案事关重大，你护沈湘晚可以，但你别查。”
“我怎么能不查……”男人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中，“这三年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江妄不再说话，转头出去忙碌。
陆栖迟看着院中的繁花，脑海里都是沈湘晚看到他瑟缩发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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