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叫我“白月之手”,这是他们对我的称呼。但此刻,我正抬头看着紫色月亮表面浮现出的银色光斑——那绝对不是什么自然现象。光斑逐渐组成规整的立方体轮廓,在月面停留了十三秒后,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我赶忙低头查看产妇的状况——她的腹部伤口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愈合。不是结痂,也不是缝合,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愈合。紫色血管纹路消退的地方,皮肤变得光滑如初,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就在这时,酋长女儿突然再次抓住我的手臂。
我惊愕地发现,在我的伤口处,同样的紫色纹路正在缓缓蔓延。
树下的女巫医开始吟唱,那低沉而诡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在她浑浊的眼球倒影里,我分明看见自己额头上,浮现出和溪边尸体一模一样的靛蓝纹身。
黎明的曙光悄然洒落在这片神秘的部落,轻柔地唤醒了沉睡的大地。我在这静谧的晨光中,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纹身竟然会移动。昨夜为产妇进行剖宫产时留下的血迹,还未完全干透,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褐色,而那靛蓝色的纹路,已然从手臂悄然蔓延至锁骨。它们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我的皮肤下游走,缓缓组成全新的图案。原本的三个同心圆逐渐幻化成五角星的形状,那原本的波浪线也扭曲成蜿蜒的蛇形,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库鲁纳。”酋长女儿的声音骤然响起,我循声望去,只见她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树屋门口。她今日换上了一件完整的鹿皮背心,那鹿皮质地柔软,泛着淡淡的光泽,显然经过精心鞣制。然而,她的脖子上空荡荡的,那串象征着战士资格的骨牙项链,此刻正静静地挂在我的手腕上,带着一丝她残留的体温。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我手臂上不断变化的纹身,瞳孔瞬间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还没等我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她突然伸出手,用力拽着我,朝着部落边缘的禁地冲去——那是一片被荆棘重重围起来的灌木丛,平日里部落众人都对其避而远之,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气息。
“喂!等等——”我试图挣脱她的拉扯,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们一路疾奔,荆棘毫不留情地划破了我的冲锋衣,露出里面因摩擦而发烫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很快,我们来到了灌木丛中央,那里孤零零地立着一株奇异的植物。它的树干扭曲蜿蜒,恰似人的脊柱,枝头零零散散地挂着十几个香蕉大小的椭圆形果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
酋长女儿——后来我知晓她名为阿图娅——静静地站在晨光之中,身姿挺拔,宛如一柄刚刚出鞘的骨刀,散发着锐利而坚韧的气息。她的身高比我矮半个头,约莫一米七左右,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透露出猎手特有的精悍与矫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她身上勾勒出锋利的下颌线,她的鼻梁高而挺直,仿佛是被大自然硬生生地凿刻出来,给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坚毅。她的皮肤并非部落中常见的深褐色,而是一种带着金调的浅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她的皮肤上还用荧光苔藓汁绘制着细密的纹路,右颊上三道平行线简洁而醒目,左肩处螺旋状的图腾则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她的眼睛。不同于部落民们常见的深棕色眼眸,她的眼睛是琥珀般的浅褐色,在阳光的映照下,几乎呈现出透明的质感。此刻,这双眼睛微微眯起,瞳孔警觉地缩成一条细线,恰似猫科动物在盯上猎物时的神情,透着一股敏锐与警惕。
她转身再次拽我时,背后的晨光仿佛有了形状。鹿皮背心在肩胛骨处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线条紧实的肌肉,彰显着她的力量与活力。她的腰侧别着一把燧石匕首,刀柄上缠着已然干涸的蛇皮,那蛇皮的纹理粗糙而独特,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主人的故事。
“看够了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比我想象中的更为低哑,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圣树要死了。”
说着,她伸手摘下一颗果实,随手扔给我,嘴里吐出一个词:“恰卡。”我伸手接住,仔细端详这颗果实。它的表皮如同香蕉般柔韧,带着一种淡淡的黄色光泽。我轻轻掰开,却发现里面呈现出苹果般的结构,而果肉竟然是诡异的半透明蓝色,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微光。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液瞬间滑入喉咙,那种感觉就像吞下了一口带着电流的冰水,一股凉意从喉咙迅速蔓延至全身,同时伴随着一阵微微的刺痛。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阿图娅依旧站在我的面前,但她的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来自更高维度的光芒穿透,变得透明起来。我惊恐地看到了她皮下错综复杂的血管网络,那些血管如同蜿蜒的河流,其中荧蓝色的荧光苔藓毒素正随着血液缓缓流动,仿佛在她的身体里构建着一个神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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