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进他怀里，鼻尖蹭着他衣襟上残留的血迹，眼泪砸在那片暗红里，洇出更深的痕迹。
“你吓死我了。”
他手臂圈住我后背，掌心贴着脊梁骨，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力道重得发疼，却让我安心。
“以后不会了。”他说，下巴抵在我头顶，声音闷闷地落下来。
我嗯了一声，把脸埋在他胸口。心跳声隔着布料传来，一下一下，震得我耳膜发颤。
真实，有力。
他还活着。
这次，谁也别想再从我手里把他抢走。
柳如眉化作灰烬消散前，天地间那股腥气也跟着褪了色。空气里还飘着符纸烧焦后的余味，但不再刺鼻，像一场暴雨过后留下的潮湿。
萧烬低头看我，目光轻柔，却又藏着我不懂的沉重：“我们还没结束。”
我仰起头，喉咙发紧：“你还感觉得到蛊王的存在吗？”
他点头，眉头压得很低：“它还在，只是……沉下去了。”
我攥住他胸前的衣料，指甲几乎抠进掌心：“柳如眉死了，但她布置的阵法可能还没完全崩解。她既然能操控蛊王，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推。”
“南疆巫族。”他嗓音冷了几分。
我心头一跳。
巫九溟的身份一直模糊不清，现在看来，他恐怕不是旁观者，而是这场棋局的执子人。
“我们必须找到他。”我说，“只有他知道蛊王真正的来路，也只有他能帮我们彻底斩断源头。”
萧烬没立刻回应，只静静望着我，眼神像深夜里的湖水，深不见底。
“昭月。”他忽然开口，语气有些迟疑，“如果……如果蛊王根本无法驱除呢？”
我怔住，指尖微微发颤。
“你是说……你要牺牲自己？”我声音拔高，带着一丝破音。
他没有否认，只是看着我。
“我不答应！”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说过不会再丢下我，现在却想用这种方式离开？”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颊，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更不想有一天，我会伤害你。”
我眼眶发热，喉头发涩：“可你若不在了，我还怎么活？”
他喉结动了动，终是将我揽入怀中。
“我会想办法。”他说，“但在此之前，我必须面对它。”
话音未落，锁骨上的图腾忽地一阵灼热，仿佛有人拿火钳烙在皮肤上。
我皱眉按住那里，呼吸都乱了几拍：“不对劲……”
萧烬神色骤变，眉头拧成一个结：“它醒了。”
阴冷气息自地下翻涌而起，像是某种蛰伏已久的野兽苏醒。
“糟了！”我脱口而出，“柳如眉虽然死了，但她启动的血祭大阵还没彻底溃散，蛊王的力量正在复苏！”
萧烬迅速拉开距离，神情肃然：“它在找宿主。”
我心口一紧：“你是它的目标。”
他点头，眼中没有惧意，只有决绝：“那就让它来找我。”
“不行！”我急了，“你怎么能主动送上门？”
他握住我的手：“因为它本就属于我。”
我愣住。
“我是先帝与巫族圣女之子，体内有它存在的痕迹。”他缓缓道，“它之所以暴躁不安，是因为失去了控制。我要做的，是重新掌控它。”
我咬牙摇头：“太危险了！万一你控制不了它……”
“那至少我能保护你。”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
我心口一痛，几乎要哭出来。
“你总是这样……”我哽咽道，“明明可以一起想办法，你却总想着一个人承担。”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松开我的手，退后一步。
“对不起。”他说，“但我不能让你冒险。”
我瞪着他，怒火冲上脑门：“你敢走试试看！”
他转身就走。
我冲上去拽住他的衣角，却被他反手挥开。
“昭月，别跟来。”他头也不回，“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我站在原地，看他消失在夜色中，心仿佛被撕裂一般。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一个人去赴死。
我立刻催动图腾之力，试图追踪他的气息。
然而，刚迈出一步，眼前景象骤然扭曲，我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扯着，瞬间跌入一片混沌之中。
意识模糊之际，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昭月……醒醒。*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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