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桌上那三枚血玉棋子，指尖还残留着它们的凉意。风从窗外灌进来，呜咽似的。巫九溟走了之后，屋里就只剩我和这些沉默的东西。
门忽然被推开。
萧烬站在门口，黑袍在夜风里翻飞。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玉片，眉心动了动。
“你找我？”
我点点头，把最后一块推过去。
他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玉面，图腾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我屏住气。
他没说话，只是攥紧了那块玉，眼神暗得像要沉下去。
“你在想什么？”我问。
他抬眼看我：“我在想，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我心头一跳。
他忽然笑了一下，冷得刺骨：“如果我是蛊王宿主，那你呢？沈昭月，你又是什么？”
我没出声。
他也没等我回答，转身就走。
门在他身后合上，留下满屋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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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锁骨上的图腾微微发烫。昨夜的事一股脑涌上来——南疆圣女、血玉棋子、先帝与母亲的私情……还有，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个念头压得我胸口闷痛。
梳洗完正要出门，外头传来一阵动静。
“王爷来了！”
我愣了一下。
萧烬很少这么早出现在我这里。
我快步走出院子，果然看见他站在门口，穿着墨色朝服，神情冷得像霜。
“有事？”我问。
他不答，只是一步步走近。
我下意识退了半步。
他忽然停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
“昨晚的事，你想了很久。”他开口，“你觉得我会疯，会失控，会杀了你。”
我心里一震。
他说得没错，我确实这么想过。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
“因为你的心声，我已经能听见了。”他低声说，“沈昭月，你以为你的读心术只有你能用？”
我整个人僵住。
他笑了，笑意却没到眼里：“现在，轮到我听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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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过后，柳如眉手腕骨折，退出了几场宴会。但她的人还在，暗地里更活跃了。
今日，她又设宴，请了不少重臣，也请了萧烬。
我不想去，却被他亲自登门来邀。
“你不是一直想查她吗？”他看着我说，“那就一起去。”
我没有理由拒绝。
马车摇晃着驶向柳府，一路无话。
我心里盘算着对策，却又忍不住担心——他真的能听见我的心声吗？那我是不是该……少些想法？
“别紧张。”他忽然开口，“你越想藏，我听得越清楚。”
我瞪他一眼：“那你能不能别听了？”
他挑眉：“你希望我能听不到？”
我一时语塞。
他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把你心里那些小秘密说出去。”
我咬牙：“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怕我。”他靠在车壁上，目光幽深，“或者，你其实并不怕，只是不敢承认。”
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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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灯火通明，宾客盈门。
我们一进门，所有人的视线都聚过来。
柳如眉盛装出席，手腕缠着白纱，却依旧笑容明媚。
她迎上来，欠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
我淡淡一笑：“柳姑娘伤还没好，何必劳心劳力？”
她轻轻摇头：“为了王爷，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看向萧烬，他神色不动，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我知道他在听我的反应。
“你笑什么？”我低声问他。
他偏头看我：“你觉得她在演戏？”
我愣了一下：“是啊。”
“那你觉得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皱眉思索，却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这宴席……太安静了。
连虫鸣都没有。
我心中警铃大作。
“小心。”我对萧烬低声道，“她可能已经启动了阵法。”
话音未落，空气骤然凝滞，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罩住。
柳如眉缓缓抬起头，唇角扬起诡异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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