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沉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你敢于尝试，不害怕别人怎么看。我很...羡慕这一点。“
周晓彤没想到许沉会羡慕自己这个“差生“的特质。她鼻子一酸，突然伸手握住了许沉的手：“你也可以的。至少...在我们的小说里，你可以是任何你想成为的人。“
许沉的手在她掌心中微微颤抖，却没有抽走。两人四目相对，图书馆的喧嚣仿佛远去，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我...“许沉刚要开口，周晓彤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懊恼地看了一眼，是林小雨。
“我得接一下，“她歉意地说，“可能是急事。“
许沉点点头，趁她接电话时起身去书架区。周晓彤一边应付着林小雨关于周末聚会的询问，一边目光追随着许沉修长的背影。他停在了文学区，手指轻轻抚过书脊，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什么珍宝。
电话结束后，周晓彤悄悄走到许沉身后：“找到什么好书了？“
许沉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差点掉落。周晓彤眼尖地看到那是一本医学题材的小说集。
“想研究一下其他作家怎么写医患关系？“她问。
许沉把书放回书架：“只是随便看看。“
但周晓彤注意到他眼神中的留恋。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其实还是想学医，对不对？尽管你父亲希望你学金融。“
许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十岁时第一次看父亲做手术录像。那是我唯一一次见他那么...专注，那么充满热情。不是为了名誉或地位，只是为了救一个人。“
他的声音里有种周晓彤从未听过的向往。她突然意识到，许沉对医学的兴趣或许并非完全与父亲无关——那可能是他理解父亲的唯一桥梁，也是他渴望获得认可的方式。
“你应该跟你父亲谈谈。“周晓彤说。
许沉摇头：“除非我能考上最顶尖的医学院，否则在他眼里都是浪费时间。“
“那就考啊！你这么聪明...“
“聪明不够。“许沉打断她，“需要完美。“
这个词像一块冰落入周晓彤心里。她突然理解了许沉身上那种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从何而来——在父亲眼中，只有完美才值得被认可。
“许沉，“她轻声说，“你知道吗，在我们的小说评论区，有个读者说'这个故事不完美，但正因如此才真实动人'。“
许沉怔了怔，眼神闪烁。周晓彤鼓起勇气，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有时候，不完美才是最美的部分。就像你弹琴时那个小错误，让音乐更有生命力。“
许沉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中有惊讶，有思索，还有一丝周晓彤读不懂的柔软。最终，他轻轻点了点头：“也许...你是对的。“
回座位的路上，许沉的手臂不经意间擦过周晓彤的肩膀，两人都没有刻意躲开。那种微妙的触感让周晓彤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接下来的写作变得异常顺利。许沉似乎放下了某种包袱，文字变得更加情感丰沛；而周晓彤则因为许沉的坦露心迹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他们肩并肩工作到图书馆闭馆，有时为了一个情节小声争论，有时又为想到的好点子相视而笑。
走出图书馆时，天已经黑了。秋风带着凉意，周晓彤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许沉看了她一眼，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你不冷吗？“周晓彤问，但还是接过了外套。衣服上带着许沉的体温和淡淡的松木香，让她心跳加速。
“不冷。“许沉说，但周晓彤注意到他耳尖被冻得微微发红。
他们在公交站等车，夜风吹乱了周晓彤的头发。许沉突然伸手，轻轻将她一缕散发别到耳后。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抱...抱歉。“许沉迅速收回手，声音有些不稳。
周晓彤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脸颊发烫：“没关系。“
公交车来了，他们并排坐在后排。周晓彤还穿着许沉的外套，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传来的体温。当车子转弯时，惯性让她不自觉地靠向许沉。他没有躲开，反而微微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周晓彤假装困倦，轻轻把头靠在许沉肩上。她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许沉没有推开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坐姿，让她靠得更稳。
“许沉，“周晓彤在昏暗中轻声说，“谢谢你今天分享的那些...关于你的事。“
许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做了一个让周晓彤心跳停滞的动作——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谢谢你听我说。“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嘈杂的车厢中清晰可闻，“以前...没有人愿意听这些。“
周晓彤在黑暗中微笑，悄悄回握他的手。两只手就这样静静交握，直到公交车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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