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但是送你跑车就算了。”
周叙的声音瞬间弱了几分,“……哈哈,原来佑宁姐也在啊。时间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画面迅速黑屏,通话断了。
郅绪白把手机放回口袋,也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凌晨三点多,郅绪白起夜,意外地看到安佑宁赤着脚站在露台栏杆边,风从她身后吹来,真丝睡裙被吹得鼓鼓的,像白色的船帆。她指尖的香烟冒着一缕暗红色的火星,像是夜色中的小伤口。她用沙哑的声音哼着《倾城》的尾音,歌声在雾气中渐渐散去。直到小米叼着一条绒毯过来,轻轻披在她冰凉的脚背上,她才微微动了动,回过神来。
安佑宁轻声哼唱波动这郅绪白的心弦。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纤薄、孤独,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夜风吹散。
小米察觉到他的存在,耳朵动了动,轻轻呜咽一声。
安佑宁听到动静,侧过头,烟雾缭绕间,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她的视线越过小米,和郅绪白的目光在夜色中短暂相撞。
“吵醒你了?”她开口,嗓音低哑,听起来带着烟雾的缭绕。
郅绪白摇了摇头,走近几步,夜风裹挟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烟草气息,莫名让人心头发紧。他弯腰捡起滑落的绒毯,攥在手里。
“夜里冷,……小心着凉。”他停顿了一下,这种关心的话,郅绪白好像不应该说。隐约间,他好像听到安佑宁笑了一声
她的笑很轻,像是烟雾,被风吹散。“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关心人的。”安佑宁微眯着眼看他,抬手将绒毯拿回手中。
郅绪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奇怪的是,并不让人觉得尴尬。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或是夜归人的脚步声,衬得夜色更深。
郅绪白没接话,只是站在她身侧,和她一起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偶尔擦过他的肩膀,像是一句无声的叹息。
远处维港的灯火在雾气中晕染开来。安佑宁倚着栏杆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被海风吹散:“香港的夜景,确实值得飞蛾扑火。“
郅绪白望着太平山顶的灯光,突然想起初到香港那夜,也是这样的灯火让他驻足良久。
“你呢?为什么来香港?“
静谧的夜中,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安佑宁以为没有下文。
“……我不知道。”郅绪白看着海平面墙被撞碎的月光,眼睛有点空,像是迷茫。
郅绪白好像听到了安佑宁叹息,也许是风的。“郅绪白,人要向前看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猩红的烟头夹在她的指尖,任凭他一点一点的消逝。过了很久,安佑宁终于掐灭了烟,转头看向他。
“回去吧,明天还要遛小米。”然后她走进屋内,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夜风依旧,露台上只剩下未散的烟味,和那首《倾城》最后的余韵,悄悄沉入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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