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小米的耳朵尖在晨光里抖了抖。自律的狗此时都已经起床了。
肉垫踩过柚木地板的声音像棉花糖落地,小米巡视了一圈自己的领地。它先是转了一圈检查食盆,又把门口的一只鞋刁到阳台上,最后蹲在郅绪白房门前蓄力,十分尽职的叫醒了自己的保姆。
“呜——汪!“爪子拍在门板上震落灰尘。
“汪汪!“第二声伴着挠门声。
少年顶着鸡窝头开门时,正对上萨摩耶咧开的大笑脸。
“小米……你!”叫醒服务非常有效,郅绪白对着小米真是无可奈何。
在洗漱过后,郅绪白留意到安佑宁在冰箱上的便利贴。“记得9点去遛狗。去××公园,小米的朋友都在那里。”
郅绪白看着便利贴,无奈地揉了揉还在打架的眼皮。“小米,出来玩。”
原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米,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弯腰给早已兴奋地原地转圈、尾巴摇成螺旋桨的小米套上牵引绳。
“坐好!小米!坐——哎!”套绳的过程一如既往地像一场小型摔跤。小米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他的手,试图把项圈变成玩具,四只雪白的爪子在地板上快乐地打滑。好不容易扣上,它立刻像颗发射的白色炮弹,拽着还有些迷糊的郅绪白就往门口冲。
“我鞋呢?”郅绪白单脚跳着,目光扫视玄关。只有孤零零一只鞋。他狐疑地瞥了眼阳台方向,小米立刻别开脸,假装研究地板缝。
“……”郅绪白心下了然。果然,在阳台那盆茂盛的绿萝后面,找到了自己那只被“收藏”起来的运动鞋,鞋带上还沾了点可疑的口水印。
出门也还算‘顺利’。小米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耍起了赖皮,一屁股坐下不肯走了。任凭郅绪白怎么哄劝拉扯,这团白色的倔强就是纹丝不动。没办法,郅绪白只好掏出手机叫车。
车来了,司机师傅探头一看:“嚯!这么大只萨摩耶?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规定不能载。”郅绪白连声道歉,目送出租车远去。
看着身边这只眨巴着无辜大眼睛、仿佛瞬间“腿脚不便”的大胖狗,郅绪白认命地叹了口气,弯腰把它抱了起来。
“祖宗,你可真行……”他掂了掂怀里沉甸甸的“白棉花糖”,迈开步子,朝着公园的方向负重前行。
郅绪白牵着小米走在香港街头,俊朗的外形配上雪白的萨摩耶,像一幅会移动的风景画。
“靓仔,你只狗好得意啊!“迎面走来的阿姨笑着搭话。
“唔该...“郅绪白局促地点头,手心沁出细汗。这已经是今天第十五个搭讪的路人,可他连一句完整的粤语都接不上。
“多...多杰?“他试探着对阿姨说。
“系'多谢'啊!“阿姨被他的发音逗笑,眼角堆起温柔的皱纹。
郅绪白耳根发烫。指尖无意识地在小米项圈上摩挲,那里系着安佑宁留下的丝巾。他忽然很想听懂这座城市的声音,想明白街角阿婆叫卖的糖水名,想分辨茶餐厅伙计热情的吆喝,更想...听懂安佑宁偶尔脱口而出的粤语歌词。
终于到了公园,小米一个灵活的翻身,扑腾跳到地上,全然没有刚刚腿脚不便的样子。三两下就跑到草坪上撒欢儿了。郅绪白手里一空,差点被惯性带得踉跄两步,还没站稳,就听见远处传来兴奋的犬吠声——小米的朋友们果然都在。
忙活半天的郅绪白终于可以歇息一会了,他看着草坪上奔跑玩耍的狗子们,发起了呆。
突然一声“扑通”,打断了郅绪白思绪。水花四溅。郅绪白瞪大眼睛,看着小米整个栽进了湖里,瞬间变成了一只“落汤狗”。它扑腾了两下,从水里冒出头来,不仅没害怕,反而兴奋地划起水来,还朝郅绪白“汪”了一声。
“你……”郅绪白扶额,又好气又好笑。他卷起裤腿,正准备下水把这家伙捞上来,却发现小米已经自己游到了岸边,湿漉漉地爬上来,用力甩了甩毛,可一旁的郅绪白遭了殃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满身泥点,额发还滴着水。很好,现在从“遛狗人“升级成“落汤鸡“了。
郅绪白:“走吧,佑宁姐看到咱俩这样不得气死。”虽然小米极其不愿意,但郅绪白还是强硬的把它带到最近的宠物店。
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店员看到落汤鸡般的一人一狗,忍不住笑出声:“游湖去了?“
“差不多吧。“郅绪白苦笑着递过牵引绳。
等待区里,他望着烘干箱中小米渐渐蓬松起来的毛发,思绪飘回那个意外的落水瞬间——小米扑腾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一湖的碎钻。虽然被溅了一身水,但那一刻狗狗纯粹的笑容,让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靓仔,你的狗好了哦!“
小米旋风般冲出来,雪白的毛发散发着淡淡的香波味。它兴奋地扑进郅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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