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世界,剑气长城旧址。
宁姚的眼神比剑锋更冷,她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剑尖点在身前的巨石之上。
“铿!”
一声清越的剑鸣,石屑纷飞。
一个深刻入骨的“杀”字,赫然出现在巨石表面,剑意凛然,寒气逼人。
“剑气长城的剑修,曾有以奴隶之血祭剑的古法。”
“不是为了嗜杀,而是为了警醒世人,为了让那些被踩在泥里的活人,能重新抬起头颅,挺直脊梁!”
“这北山矿场的老蔡,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神之走狗,当杀!”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裴钱小小的身影紧绷着,她学着宁姚的模样。
将手中的木剑高高举起,剑尖颤抖,指向光幕中老蔡那张狰狞的脸。
“老蔡那根破鞭子,打在阿狗哥哥身上,也打在了我心上!”
“等我学成了无上剑道,我一定要把他的鞭子夺过来!”
“我要在那鞭子上,给他仔仔细细刻满‘痛’字!”
“一鞭一划,让他自己也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她咬牙切齿,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进光幕之中。
凡人修仙世界,血色禁地边缘。
韩立指尖快速掐动,一道道微不可查的法诀在他指间流转,眼中精光闪烁。
“那些神明,以为用神力封锁丹药,封锁灵气,就能彻底断绝凡人的希望。”
“他们却不知道,人心之中的善意与互助,是任何禁制都封锁不住的。”
“在绝境之中,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才是最锋利的破禁之符。”
他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北山矿场那层层禁制背后的生机。
南宫婉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株灵草,素手轻柔地捻动着,开始细致地调配。
“当年你在黄枫谷,冒着天大的风险,偷偷修炼长春功,是为了一线生机。”
“如今武庚在那暗无天日的矿场之中,为白菜,为那些同伴。
偷偷藏匿食物,偷偷积蓄力量,又何尝不是在绝望中偷藏着一线生机。”
“这生机,便是人心不灭的证明。”
她的话语温柔,却带着洞察人心的力量,让韩立微微颔首。
曲魂依旧沉默地站在一旁,他那双黯淡的眸子。
此刻却死死锁定在光幕中武庚为白菜挡下毒打,自己却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画面。
他猛地捶了捶自己坚硬如铁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声响。
“救……”
一个字,沙哑而艰难。
“人……”
又一个字,带着一丝焦急。
“强!”
最后一个字,斩钉截铁,仿佛蕴含着他全部的意志。
仙逆世界,恒岳派冰封的后山。
王林的手掌轻轻按在先前刻下的“恨”字之上,掌心传来冰冷的触感。
但他的眼神却在看到武庚的坚持时,变得滚烫。
“这北山矿场的每一块石头,都不仅仅是冰冷的矿石。”
“它们是武庚用血汗浇灌的种子,是他在绝望中刻下的逆天之碑。”
“碑上无字,却字字泣血,述说着凡人对命运不公的无声控诉。”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执念。
司徒南又灌了一大口烈酒,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放声大笑。
“哈哈哈!说得好!逆天之碑!”
“想当年,老子被困在那鸟不拉屎的绝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子就在那石壁上,日日夜夜,刻下了一万个‘杀’字,杀尽一切虚伪,杀尽一切束缚!”
“这小子,比老子当年有韧劲!他不是在刻‘杀’。
他是在用自己的命,用自己的骨头,一笔一划地刻下一个‘活’字!”
“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去恨,才有资格去杀,才有资格去逆了这狗屁的天!”
他笑声张狂,眼中却闪过一丝对过往的追忆与对武庚的激赏。
赵国,那座略显萧条的府邸内。
柳菲看着光幕中武庚背负着白菜,在矿洞中艰难行走的背影,指尖微微颤抖。
“神明夺走了他的国家,他的亲人,他的自由,甚至他的名字。”
“他们以为能拿走他的一切,让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但他们错了,当一个人被剥夺到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反而能看清什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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