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回去。”男人嘴里那股呛人的烟味夹着酒气喷向解善成，空着的左手就要去拉黎小小。
黎小小退后一步躲开了，不敢看向男人，更不敢看向围观的同学。
“有什么话去我办公室聊，我们慢慢说。”解善成看了眼周围说。
“不去。”男人拒绝得很坚定，“我就是要带她回去，娃长大了，要干活了，没钱读书！”
“有没有钱的不打紧，我们进办公室聊，在这聊影响也不好。”解善成跟他在这已经缠斗了几分钟，见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也是失了耐心。
刚下课就接到门卫的电话说是黎小小的爸爸找来了，解善成是见过这个男人的，当下皱了眉。
想着赶紧去看看什么情况，没成想黎小小的爸爸直接拿着麻袋冲到了教学楼下，才导致这幕的发生。
“没钱大过天，没钱才是最要紧的！”黎爸喝多了撂下麻袋右手指天喊。
“我知道你们这些老师有钱，有假期，我就是个农民，我娃也是个农民，她大了，十多岁了女娃子再读下去也是浪费钱，我们也读不起，我不和你多说，现在我就带她回去。”
黎爸说完去抓黎小小。
黎小小脸上也是红了一圈，不止是眼眶，连带着脸蛋也羞得通红。
这样一个父亲，又有哪个孩子能不红眼？
她爸不让她读书这事是从初中就开始的，初中老师劝说是义务教育国家出钱，再加上村委去了家里几回做游说才好不容易求得她继续读。
现在......
黎小小想起前段时间拿卷子回去，黎爸坐在门槛上，手里还拿着一瓶一瓶塑料瓶，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又喝上。
黎爸摇着塑料瓶里浑浊的液体，嘴里嘟囔：“回来这么晚，给我做饭去，天天读书读书，读书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和我一样回来种田！”
黎小小咬牙捏着手里那张班级前五的卷子展开在黎爸面前。
“我考了班级前五，我在的是尖子班。”
“什么前五，尖子的，别和你老子说这些。”黎爸一把推开黎小小。
那张卷子顿时被这力道撕裂。
黎小小低头看向卷子：“尖子班就是年级里最好的班，我以后能考大学还能考好大学。”
“大学？狗学都没用，没钱给你上，明天我就和你老师说让你回来给我种田！”黎爸伸出食指晃晃悠悠的指着黎小小，“老老实实干活，你老子我不读书还不是一样活，你也一样，别想些城里娃想的事，呸，还大学。”
黎爸朝地里吐了口痰。
“煮饭去，以后不准读书，你妈跑了就老子养大的你，你老实给我干活赚钱孝敬老子，不然打断你的腿。”黎爸一边说一边扬起手挥舞。
黎小小看他这混样，转身朝屋里走去。
如果自己不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就好了。
她淘着米，咸咸的泪水“滴答”一声掉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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