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踩过一片碎玻璃，清脆的响声吓得苏若雪缩了缩肩膀——她的手还扣在他的手腕上，掌心渗出的薄汗顺着皮肤纹路渗进了他的袖口。
“先去我那间铁皮屋。”老王用灯芯挑了挑油灯，火苗“噌”地一下蹿高了两寸，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二柱子带的人估计快到了，咱们得赶在他们来之前把话说清楚。”
铁皮屋在社区的东南角，原本是物业仓库，如今里面堆着半袋发霉的大米和两箱过期的矿泉水。
苏若雪刚跨进门就被霉味呛得轻轻咳嗽起来，陈牧下意识地挡在她身前，却见她反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指了指墙角堆着的旧毯子——那是她刚才在密室里用体温焐热的。
“刘大壮的密室里有一口石棺。”陈牧没有坐下，背靠着铁皮墙，声音压得很低，“棺材板上刻的纹路……和我在监狱图书馆看过的甲骨文很像。刚才咱们捆他的时候，石棺里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木板。”
老王说道：“半年前我巡逻的时候也听见地下有动静，拿钢筋戳了个半尺深的洞，里面全是黑泥。后来刘大壮说他有亲戚在城建局，能查老图纸，我就把这事托付给他了……”他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冒着火，“合着这小子是借着找地下人防工事的由头，自己挖宝呢！”
苏若雪蹲下来拨弄着毯子上的线头：“他还说……说外面有兄弟。”
“假的。”陈牧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弹簧刀的刀柄，“他抖腿的频率和监狱里那些撒谎的混子一模一样。但他肯定有同伙——刚才捆他的时候，他右手小指有茧子，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
老王猛地站了起来，木凳“哐当”一声倒地：“我这就去把二柱子叫回来！那小子跟着我当保安的时候学过看手相，能认得出道上的标记——”
“王伯。”陈牧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稳如磐石，“刘大壮现在被捆着，他的同伙要是真来了，第一反应肯定是找他。咱们现在打草惊蛇，反而会让他们狗急跳墙。”
老王张了张嘴，又慢慢坐了下来。
铁皮屋顶传来夜风吹过的呜咽声，苏若雪突然起身把毯子往陈牧腿上一盖：“你嘴唇都白了。”
陈牧这才察觉到自己后颈全是冷汗——从地下到现在，他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新手礼包的金色光团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低头看向手腕，那里还留着苏若雪刚才勾他小拇指时留下的浅红印子。
“对了。”他清了清嗓子，“我有东西要处理。”
苏若雪和老王同时抬起头。
陈牧闭上眼，在心里默念“打开新手礼包”。
系统提示音像清泉淌过耳膜：“叮——检测到宿主完成新手保护期所有强制任务，发放终极礼包：SS级体质强化液×1、变异兽解析术（初级）×1、元素掌控（三阶技能书）×1、空间储物戒（容量5立方米）×1。”
苏若雪看见他的睫毛颤了颤，原本苍白的脸突然泛起了健康的红晕。
老王刚要问，就见陈牧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盒盖刚掀开一条缝，便有若有若无的药香溢了出来。
“这是体质强化液。”陈牧把盒子推给苏若雪，“你先收着。”
“我不要。”苏若雪又把盒子推了回来，“你救了我三次。”
“两次。”陈牧的指尖蹭过盒盖上的暗纹，“第一次是在便利店帮你引开丧尸，第二次是在密室里挡刘大壮的刀。第三次……是你自己没松手。”
苏若雪的耳尖瞬间红透了。
老王咳嗽了两声，拿油灯照向陈牧的另一只手——那里躺着一本泛着幽蓝光泽的书，封皮上“元素掌控”四个篆字正在发光。
“这是技能书。”陈牧把书按在胸口，能感觉到心跳透过纸张传来的共振，“学了它，我能操控火、水、风。”
老王的喉结动了动：“那……能烧丧尸吗？”
“能烧得连渣都不剩。”陈牧低头翻开书页，第一行字突然钻进他的眉心——不是疼痛，而是某种滚烫的知识在往大脑里灌。
他看见自己的经脉在眼前浮现，像发光的溪流，而书页上的符文化作金蝶，顺着溪流往四肢百骸钻去。
苏若雪突然抓住陈牧的手，他的掌心正在发烫。
“陈牧？”她的声音发颤。
陈牧睁开眼，瞳孔里跳动着细碎的光：“我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水分子，风里的热流。王伯，您试试把油灯举高。”
老王依言举起油灯。
陈牧屈指一弹，灯芯突然爆出一尺多高的火焰，映得整间铁皮屋亮如白昼。
苏若雪下意识地用手遮眼，指缝里却漏出了笑容：“你刚才像……像神话里的仙人。”
“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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