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和的宝船驶向西洋,船底划过的不仅是碧波,还有江南百姓的血汗;当神机营的火铳响彻漠北,枪声里混着的,是国库空虚的叹息。
他用篡位的方式登上皇位,却用辉煌的文治武功让天下人闭嘴,让历史的天平偏向了“实干者”。
在这跨时空的对话中,霸业的定义逐渐清晰:它不是单一的血统正统,也不是纯粹的武力征服,而是在实力与人心、开拓与守成之间找到平衡。
忽必烈明白,朱棣的运河比自己的更壮阔,因为它连通的不仅是南北,更是草原与中原的治理智慧;皇太极警惕,朱棣的篡位可能成为八旗的隐患,却也不得不承认,实力才是正统的最终支撑;朱元璋顿悟,儿孙的超越或许违背祖训,却也是帝国延续的必然——就像黄河改道,虽冲破堤坝,却也灌溉出新的良田。
历史的长河从不停止流动,当各朝君臣的身影在金榜前渐渐模糊,唯有“平衡”二字,如同北斗七星,始终照亮着帝王霸业的漫漫长路。
朱棣的传奇,终究是无数个“平衡”的叠加:武功与文治的平衡,野心与民生的平衡,血统与实力的平衡——而这,正是所有帝国统治者永恒的课题。
奉天殿的铜鹤香炉正吐着青烟,朱元璋握着龙头拐杖的指节发白,盯着殿中悬浮的金榜投影,龙须胡子抖得像被风吹乱的茅草。
那画面里郑和的宝船正劈开海浪,船帆上“永乐通宝”的金箔在虚拟阳光里刺眼得很,尤其那句“解除洪武禁海令”的批注,像根银针直扎他的太阳穴。
“逆子!”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惊得丹墀下的朱标肩膀猛地一缩,“咱千叮咛万嘱咐‘片板不得下海’,他倒好,把战船改成了货船!当这大明海禁是儿戏么?”话音未落,金榜画面切换,年轻的朱棣正站在船头向各国使者抛洒瓷器,印度洋的浪花溅在他明黄色的衣摆上,比当年他在应天城骑马游街还要张扬。
跪在丹墀下的朱棣额头贴着地面,心里把金榜骂了个狗血淋头——合着这劳什子玩意儿专挑他爹的逆鳞戳?嘴上却不敢怠慢,膝行两步抬头道:“父皇容禀,儿臣下西洋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您看这满船的丝绸瓷器,在暹罗能换十倍的香料,在榜葛剌能换会喷火的大象……”
“住口!”朱元璋猛地转身,拐杖差点扫到朱标的官帽,“咱问你,宝船的龙骨是不是用了浙江的千年楠木?水手是不是强征的沿海青壮?”他越说越气,腰间玉带的犀角扣硌得肚子发疼,“当年咱修南京城,木料都是按亩征发,你倒好,直接把咱攒了三十年的国库搬空了!”
殿角的马皇后轻轻放下茶盏,釉色青白的茶碗在案上磕出清脆声响:“陛下,您看金榜上写着‘万国来朝贡使超洪武三倍’,暹罗的长颈鹿都送进了御花园。”
她指尖划过案头的《皇明祖训》,目光落在“禁海”二字上,“老四虽破了规矩,却让西洋诸国知道,这天下不是只有蒙古铁骑能让人低头。”
朱标赶紧顺着母妃的话头往下说,宽袖一甩跪在朱元璋脚边:“爹您看,老四编的《永乐大典》把经史子集全收进去了,连民间的农书医典都没落下。”
他偷偷瞥了眼朱棣,见弟弟正用眼神狂递求救信号,咬咬牙继续道,“当年您让宋濂修《元史》,不也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咱大明继了正统?老四这是把正统写到四海之外去了!”
朱元璋的目光终于从金榜上移开,落在朱棣膝盖上的补丁——那身褪色的青衫还是做燕王时穿的,布料磨得能看见底下的皮肤。
他忽然想起洪武二十三年,朱棣第一次率北征军凯旋,也是穿着这样的衣服,鞍上挂着鞑靼可汗的金冠,却坚持先到太庙祭祖再进宫。
此刻金榜上的“五征漠北”画面闪过,儿子的鬓角已染霜色,比他当年北伐时还要苍老。
“海外贸易的税银真能补上军费?”朱元璋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八度。
朱棣忙不迭磕头,发簪上的东珠滚落在地:“回父皇,单是苏门答腊的胡椒贸易,就抵得上北平三卫的军饷。
儿臣还让船队带了棉种回江南,松江府的棉布以后能卖去波斯!”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光,像极了当年向他讨教兵法的少年。
马皇后见丈夫脸色缓和,起身走到朱元璋身边,指尖轻轻按在他握拐杖的手上:“陛下,您总说‘守成不易’,可老四偏要在守成里开新局。”
她望着金榜上郑和船队与各国商船并行的画面,“当年您怕海贸乱了民心,可如今看来,民心是跟着好日子走的——满街的百姓都在说,永乐通宝比洪武通宝更经花呢。”
朱元璋忽然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御案前,抓起案头的《皇明祖训》就要摔,却在翻开时看见自己亲手写的“祖训不可变”四字。
窗外传来宫娥的笑声,是皇太孙朱瞻基在玩郑和带回来的西洋琉璃球。
他忽然想起朱允炆兵败后,朱棣抱着侄子的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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