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妃嫔们立刻跟着低笑,崔淑妃忙不迭捧上嵌宝金盏:“娘娘的手段,那才叫叫人永生难忘呢。”
突然,东角门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一个捧着青瓷碗的宫女踉跄跪地,碗里的银耳羹泼湿了裙角:“奴、奴婢该死……”贾南风的笑意骤然凝固,肥胖的手指缓缓指向廊下的青铜榜:“她刚才说什么?”近身女官俯身耳语,她的脸色瞬间铁青:“勤政可敬?好个大胆的贱蹄子!”殿中侍卫立刻会意,拖起宫女就往殿外走。
“慢着。”
贾南风忽然摆手,扶着金漆案几站起身,金步摇在头顶叮当作响,“把她的舌头割下来,让膳房做成肉脯,赐给各宫教习嬷嬷——记住,要让她们看着舌头在滚油里翻卷。”
殿中妃嫔们脸色发白,却齐齐俯身:“娘娘圣明。”
贾南风满意地坐下,指尖划过黄绢上朱元璋的画像:“乡野匹夫懂什么叫掌控?本宫让八王互相咬杀时,他还在皇觉寺讨饭呢。”
大业三年,扬州运河上的龙舟蒸腾着龙涎香气。
杨广斜倚在镶玉龙椅上,手中西域琉璃杯映出水面金鳞,忽然瞥见随侍捧着的黄绢上“朱元璋八日批奏千件”的记载,指尖骤然收紧:“草民称帝,倒真有些狠劲。”
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立刻笑道:“陛下开运河、置进士科,这般功业才叫震古烁今。”
“陛下,李卿求见。”
内侍的通报打断了笑声。
老臣李纲拄着拐杖进来,目光扫过黄绢便皱眉:“朱元璋多疑嗜杀,陛下不可...”“住口!”杨广猛然甩琉璃杯,杯身撞在廊柱上碎成齑粉,“朕征高句丽是为永绝边患,他杀蓝玉不过是怕功臣夺权——同样是铁血,朕为江山永固,他为一己私欲!”宇文述悄悄踢了李纲一脚,老臣不甘地闭上嘴,殿中只剩运河水拍击龙舟的声响。
杨广忽然站起身,望着船头破浪的龙头雕像,声音低沉:“不过...从乞丐到天子,这份狠辣倒也难得。”
他指尖划过黄绢上朱元璋的眉眼,忽然冷笑:“可惜终究是泥腿子,懂什么叫贵族气象?”
保大五年,金陵宫墙的青苔在春雨中泛着微光。
李昪站在御花园假山上,望着远处宫人搬运《大诰》刻版,忽然长叹一声,手抚上身后李煜的肩膀:“你看那朱元璋,杀起功臣来眼睛都不眨,却不知仁心才是治国根本。”
李煜握着羊毫的手顿了顿,笔尖在宣纸上晕开墨渍:“父皇,他毕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爬出来就该杀人立威?”李昪转身,望着儿子案头刚写的新词,“‘淮右布衣,崛起蒿莱’写得好,可后面‘蓝胡血雨,八股寒灰’更见真章。”
李煜放下笔,望着宫墙上斑驳的血迹——那是前日处决贪吏留下的,轻声道:“儿臣总觉得,铁血若没了仁心,不过是匹夫之勇。”
忽然,远处传来编钟之声,是宋齐丘求见。
李昪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记住,文人笔杆子虽软,却能写尽千古功过。
朱元璋杀尽文人又如何?史书上还不是留着他的斑斑劣迹。”
李煜点头,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忽然提笔在词尾添了句:“玉关定远终成土,不及江南词里春。”
至元十八年,元大都的穹顶在暮雪中泛着冷光。
忽必烈坐在黄金帐下,手中摩挲着成吉思汗的弯刀,刀鞘上的松石映出他深沉的目光。
案头黄绢上“朱元璋驱逐胡虏”六个大字格外刺眼,左侧伯颜抱拳道:“陛下,这汉人皇帝的集权之术倒值得借鉴。”
“借鉴?”耶律楚材突然站出,腰间玉佩叮当,“他杀尽功臣、设立锦衣卫,这般苛政只会寒了臣心!”帐中将领们顿时议论纷纷,忽必烈抬手止住争吵,手指划过弯刀上的血槽:“朕从马背得天下,他从破碗得天下,都是传奇。”
他忽然望向耶律楚材,目光灼灼:“但朕不会学他赶尽杀绝,大元要容得下各族人才。”
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是征南将军凯旋。
忽必烈起身将弯刀挂回墙上,望着帐外纷飞的雪花:“汉人有句话叫‘以史为鉴’,朱元璋的铁血能开国,却未必能守成。
朕要的,是草原的弯刀与汉地的典籍并存。”
雍正三年,养心殿的烛火在密折上投下摇曳的影。
鄂尔泰盯着黄绢上“蓝玉案株连万人”的图画,手指捏得泛白:“圣祖仁皇帝当年裁撤三藩,也未敢牵连如此之广。”
雍正帝放下朱笔,指节敲了敲案头的《大明会典》:“朱元璋设立八股,分明是自缚手脚;锦衣卫遍布天下,弄得人人自危。”
殿外突然传来更鼓之声,子时已至。
雍正帝揉了揉眉心:“朕用密折制度,就是要避开锦衣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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