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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绝世双簧 (2/3)

小脸,泪又忍不住滑落。

银茭搂过她,姐抽搭说:“我没招谁惹谁,夹着尾巴做人,可如今……”

妹妹牙咬得咯噔响:“狼进了羊圈,早晚要露獠牙的。”

姐姐不哭了,咬牙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鱼死网破!”

妹妹朝窗外窥探一眼,低声说:“横竖是躲不去这道坎了,不如……”

姐姐心跳个不停,问:“就凭我俩……”

妹妹一指脑袋说:“实打实的,咱大院里的人加起来,也是人家碟里的小菜。得靠它!”

姐姐忧郁道:“等我安顿好弃子,没了牵挂,就什么不怕了。”

妹妹说:“鬼子不允你等,我敢说,不出两天,这个院里的人都会遭殃。”

姐姐惊悸地一颤,脸都白了。

妹妹思忖说:“看样子,他们也是穷途末路了,一个个像将死的疯狗,见谁咬谁。你我这做戏子的,能逃出人家的魔爪?少不了还要受这群兽兵的凌辱!”

姐姐被激怒了,一掀衣襟,兜里掖着一把剪刀,“我性子再软,也得对起祖宗!”

妹妹将剪刀摸过,冷笑一声说:“鬼子盯得紧,我和山上人联系不上。咱不能坐以待毙,何不演一出戏?”

姐姐越发糊涂了,说:“都啥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

妹妹眼里凝起决绝的光:“我就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姐姐拉起妹妹的手,发誓说:“我豁出去了,为我那遭杀的男人!”

妹妹说:“为羞鱼城,为那些蒙冤屈死的中国人!”

伙计们在院里杀鸡,弄得动静很大。几个鬼子过来打探,伙计说,树倒猢狲散,晚上吃顿散伙饭,如皇军开恩,我们就各奔东西。许久没见油水的鬼子兵,鼻翼开始翕动,一个个像嗅觉灵敏的狗,把魂都勾没了。

院落里,支着一口大锅,后面用帷幔遮着风,一盏马灯在架杆上挂着,在雾气里透着冷光。

银茭一头秀发拢在脑后,用蓝花巾包了,脸庞显得特别柔圆、俊美。她手持勺子在锅里搅着,香味直往鼻里钻。伙计们围在边上,嚷着,这么好的肴,饱了肚子,死也值了。

银茭望着朦胧的夜色,鼻里一酸,忍不住唱:

“秋日里,北风寒;

残星高挂,云河黯淡。

鸟归林,鱼入潭;

灯火满院,故人将散。

去路长,长不过,伙计们的缕缕愁丝;

沟壑深,深不过,离散人的满腔幽怨……”

她静坐着,没了身段和招式,淡淡的嗓音,清凉极了。

伙计们泪眼模糊,镰月倒映在凤池里,让风揉碎了。一个伙计也想亮一嗓子,刚站起来,猛见后面竖着几把刺刀,就卡了壳。

银茭镇定如水,舀起一勺汤,闻着,又陶醉地唱:

“大锅烹,有香汤。

参炖鸡,神跳墙……”

一个鬼子喊了声好,怪声怪调地跟着唱。

大伙围着汤锅转圈,有人馋不过,伸手去捞沸锅里的肉,银茭一甩勺头说:“得先贡天。”

伙计说:“再贡,怕连汤也喝不着了。”说着,瞥了鬼子兵一眼。

一个鬼子吧嗒着嘴说:“皇军的不吃,你们……”一边比画,一边嚷“生辰冈的干活!”

伙计们嚷嚷:“今日不干活,心都散了,就等这顿饭。”然后,又围上去要抢食。

银茭圆眼一瞪,吼了声:“我不尝,看谁敢动一筷子!”

几个鬼子乐了,咧着嘴说:“中国人,眼里没主子。”

银茭伸手劈下一个鸡翅膀,烫得放在嘴边吹,先小咬一口,咂摸着,接下就不顾矜持,大嚼起来,油从嘴角溢出。

大伙又馋得跺脚,银茭说声莫急,你们走了,就再听不得正宗的柳腔了。说着,筛起一碗汤,高高一擎,大伙往后退了半步。她眉眼含情地唱:

“送行焉没酒,鸡汤做琼浆。

喝一口,叮君上路莫彷徨……”唱着,呷一口。

大伙口腔生津,跟着和:“莫彷徨。”

“喝两口,回家先看爹和娘。”她吹吹碗边的热气,又灌下一口,脸颊有了潮红。

大伙敲起了碗筷,跟唱:“看爹娘。”

一个鬼子耐不住性子,要朝前拱,让同伙拽住了。

“喝三口,月下花前妻伴郎。”汗从银茭额上涔出,她扯下蓝头巾,脚下一个小跳,嘴里打着鼓点,吭呔吭呔地进了帷幔。

大伙有些诧异,起哄道:“有头无尾,哪算好戏?”

鬼子兵正犯嘀咕,就听帷幔后一个声音接唱:“喝四口,膝下娇儿跪高堂。”她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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