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凉在鹰酱军校可不是白混的。
这德意志式编制，分明是吃透了普鲁士陆军的精髓。
一天下来，张学凉麾下已攒了一千五百人。
这些精壮汉子领了安家费，
在城外兵营里摸着崭新的步枪，眼里冒光。
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留洋回来的少帅。
正用从鹰酱赚来的数百万美元，
砸出一支前所未有的强军。
而此刻的盛京城，马腾溪、冯麟阁等人后知后觉开始招兵时。
张学凉的新军已悄然成型。
石板路上，新兵们的踏步声越来越齐，惊飞了城墙上的寒鸦……
这乱世的齿轮，
正因为这个穿越者的到来，
开始朝着无人预料的方向转动。
张学凉盯着花名册，一千五百多个名字在眼前跳动。
他划掉不合格的三百人，笔尖落在“7个新兵连”上……
这是他和詹姆斯商定的编制。
淘汰后保底四个连，加上营部直属队。
正好凑够一千一百人的加强营。
“老詹，80毫米迫击炮先拉六门，等120毫米炮到位全换。”
张学凉敲了敲作战图，“侦察排给我挑最机灵的，老子要他们三天内摸透吉省地形。”
詹姆斯摸着胡茬笑出声，
“你那鹰酱兵工厂的步枪快把我眼晃瞎了，北洋军要是见着咱们的装备，怕是要把牙咬碎。”
确实，一水的M1903步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比北洋军的“汉阳造”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正说着，张作林推门进来，腰板挺得比平时直三分：“小六子，猜猜老子招了多少人？”
“万把人顶天了吧？”
张学凉搁下钢笔。
“两万三！”
张作林拍着大腿，“马腾溪他们三家加起来才招了三万，咱一家顶他们半壁江山！”
他从怀里掏出花名册，密密麻麻的名字看得张学凉眼皮直跳……
清一色精壮汉子，没一个抽大烟的歪瓜裂枣。
“爹，咱现在缺的不是人，是枪和粮。两万多人的军饷每月要二十万，还要‘吃好一点’……”
“咳，这不来找你商量嘛。”
张作林挠了挠头，“你那鹰酱的厂子，每月能划拉多少大洋？”
“够养十个这样的镇。”
张学凉竖起一根手指，
“但咱不能按老法子养兵。每人每天一斤白面、二两肉，子弹管够，每周一百发实弹……”
“啥？”
张作林猛地站起，“老子当年当胡子时，一年也摸不着十发子弹！”
“时代变了爹。”
张学凉指着窗外正在操练的新兵，“现在养兵靠的是铁纪律 好待遇。您看那些新兵，剪辫子时骂骂咧咧，吃了顿红烧肉就把辫子甩进灶坑了。”
果然，食堂方向飘来红烧肉的香味，混着馒头的麦香。
新兵们捧着搪瓷碗狼吞虎咽。
不少人眼角还沾着剪辫子时的泪水。
但手里的馒头攥得死紧……
他们清楚，在这乱世，能吃饱饭、拿高薪、穿洋装的军队，打着灯笼也难找。
三天后，张学凉站在训练场上。
看着五千新兵排成整齐的方阵。
詹姆斯正在演示刺刀拼杀技巧，皮靴踢在草人上发出闷响：
“听着！你们手里的枪，比北洋军的快三倍上弹！你们的刺刀，比他们长五厘米！”
他突然指向队列里的高个士兵，
“你！出列！三分钟内跑完三公里，奖励两块大洋！”
士兵愣了一下，撒腿就跑。
操场周围，张作林的旧部正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奢靡”的训练：
每个士兵胸前挂着擦得锃亮的水壶，
钢盔在阳光下反光，
就连队列训练都有洋人教官亲自纠正姿势。
“爹，看到没？”
张学凉递过望远镜，
“等这批教导营练出来，每个班长都能当排长，每个排长都能带一个连。”
他忽然压低声音，“吉省的富顺还在做青天白日梦，以为靠着万把人就能守住地盘……”
张作林看着儿子眼中的精光。
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从鹰酱回来的少年。
那时的张学凉还带着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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