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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葬花吟(10) (1/3)

东厢院内。

都不用宋渡雪一块一块地敲石板,他分明地听见这院的西南角下传来隐隐约约的打斗声。

凑近一看,有块石板边缘被不知什么做成的黑泥严严实实封了起来,那黑泥好像是活的,正在石板缝中缓慢蠕动,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宋渡雪研究了一会,没研究出来是什么东西,干脆粗暴地用鞋底把黑泥全部蹭掉,而后敲了敲石板:“朱英?”

地下的打斗声一顿,宋渡雪只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闪开!”

石板随即被巨大的冲力当场掀飞,身上挂了不少彩的朱英眨眼飞掠而出,身后还尾随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纸人一样的玩意,正连滚带爬四肢并用地顺着石梯往上爬。

还不等宋渡雪惊掉下巴,朱英已经一脚把那鬼东西踹回了地底,扭头冲他喘着粗气道:“愣着干什么,身上有什么法宝,交出来!”

宋大公子抽了抽嘴角,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未婚妻颇有当土匪的天赋。

他从腕上褪下一个多宝镯,竟然将手伸进了那环内,随即掏出一个骨如意,再掏出一个红木印,再掏出一个甘露碗……

“……”

朱英也没想到他身上居然还留着这么多法宝,劈手夺过红木印道:“行了,够了。”

她一脚使劲踩住青石板,将那纸人偶困在里面,一边并指作诀,借着法宝的威力简单画了个封印,红木印盖上石板的一瞬,里面顿时没了声响。

宋渡雪上下打量了一番朱英,见她右手鲜血淋漓,脸上身上也有多处血痕,心道为什么这人好像总是浑身是伤,欲言又止地用宋大公子独特的方式关心道:“你……你没事吧,你右手怎么了。”

朱英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她不甚在意的把被咬伤的右手在身上随便抹了抹,擦净了血迹后,从兜里掏出一张被揉皱的白纸条:“为了掏这个被那纸人咬的。”

方才她在与那纸人缠斗时,发现它舌底似乎有字,却又没有困住它的手段,因此只能采用这种比较原始的办法取得线索。

“……你拔了它的舌头?”宋渡雪面露嫌弃地接过那张纸条,借着朱英指尖的微光辨认上面的字迹,一边忍不住说风凉话:“怪不得它烂成那样也要追上来报仇。”

这纸人的年代应该十分久远了,纸张都发软泛黄,而且经过了朱英那番粗暴的拔舌,上面还添了几个新洞,更增加了辨认的难度。

“壬午年四月……十二日巳时。”宋渡雪皱着眉念道:“八字为壬午,乙巳,辛卯,己巳。”

“壬午年,”朱英沉吟道:“是二十一年前。”

这多半就是被范文远换命之人的生辰八字,下面那个纸偶则代表着被换命之人。

“名字是……”宋渡雪忽然哑了声,直到朱英疑惑地看向他,他才满脸不可思议地念出了下半句:“殷招娣。”

朱英也难掩惊异地睁大了眼。

殷招娣,那是殷二夫人的名字。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傻着,东厢房中却忽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朱英反应极快,倏地蜷起手指灭了火光,一把揽过宋渡雪飞身退到树底阴影下。

“你放手。”宋渡雪被朱英紧紧揽着腰,姿势与那金陵城中登徒子调戏女子时并无二致,这小家伙年纪不大,自尊倒不小,当即恼羞成怒地小声叫嚷起来:“我自己能行!”

朱英才懒得顺他的少爷脾气,她耳目都比宋渡雪这个凡人聪灵不少,低声喝道:“嘘,里面有人起来了。”

那响动古怪得很,时而急促焦急,时而缓慢痴懒,毫无规律可言,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证明里面多半不是个清醒人。

只听“嗤”的一声,屋内竟然点起了灯,橙红的火光映在雕花窗的绸布上,照出里面一道幽幽的人影。

那人影如同皮影戏中人偶一般,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摇一摆地从卧房走到窗台边,似乎是坐下了,竟抬手慢慢抚起自己的发来。

朱英惊疑不定地与宋渡雪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写满了困惑:这究竟是人是鬼?

“走,去看看。”朱英果断拍板道,宋渡雪想抗议都没法,此刻受制于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还不待两人小心翼翼地摸到窗边,屋里忽然传出一声仿佛揪着人脑袋顶的尖细唱腔,那人居然吊着嗓子唱起戏来了。

宋渡雪仔细分辨片刻,听出他唱的是著名的京戏《薛平贵与王宝钏》中的一段,曲是好曲,可惜唱戏人功夫不咋地,不仅唱得磕磕绊绊、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喉中还仿佛卡着痰液,声音粗哑干涩,毫无婉转之感。

“无限悲苦遥遥望关山,几回回梦里忽闻平郎现。醒来时孤月清冷映窗寒,十八年盼夫归苦熬日月。”

“十八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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