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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策初落地 (1/2)

景元五年五月,三策试点正式推行,首批定点七州二十六县,涵盖南北交界、东海盐镇与西山茶乡。

其中,以江右府“仁义县”落地最早。

这县原为旧贵族势力残留之地,士绅多、地权集,县官虽知民苦,但不敢强干。此次试点“民理三厅”一出,便设“民议厅”于旧学堂,召乡绅代表、学户青年、农首三方共议赋役之改。

第一场议事,便如林若雨所料——

闹翻了。

旧绅黄庭柳怒拍案几:“吾家世代修桥造庙,今却与一个种地佬同坐同议?如此政体,是不是还要叫老夫纳头便拜?”

农首陈大魁却冷笑一声:“修桥的银子是不是百姓出,我们谁不知道?”

年轻的学户柳文川强忍不安,唯唯诺诺起身:“依我看,两边说得都对,可不如先列案而谈,不必争先。”

官府主事见势不妙,连忙修书上报。

……

三日后,奏折送达京城。

林若雨在政务堂中展卷,眉心紧蹙。

这不是单一风波,而是一种“地方自治权”初步下放后,所必然引发的权力撕扯。

她沉思许久,提笔批道:

“送柳文川进京,列为庠序三轨首届考察学生,暂列讲堂副助。”

“仁义一县之争,不调官镇压,由礼议署设观评使一人,派驻旁听。”

“地方不可一味降服,更不可急于整顿,当先试其自解,方可知其自治之能。”

她这三条批令发出,引来诸多议论。

兵部尚书质问:“若民议失控,反令地方群起效仿,岂不动摇根基?”

林若雨冷静回应:“根基若因一县之争而动,则根本便不牢。”

“今日动一石,明日稳万桥。”

……

与此同时,未央宫中。

礼议署首届三贤齐至御前——长公主、原礼部尚书简惟之、以及山居举荐的庶出士人杜望。

三人中,长公主最直言:

“你若立此署为评议之中枢,就得承诺——哪怕议你之失,你也得听。”

萧玉绝回得更快:“我设此署,不是为自己塑像。”

“是为我之后的人,能被人指出来。”

他扫视三人,语声平静:

“诸位今日评议三策,可评制度、可议成效,唯有一事,不许问——问我退不退。”

长公主一笑:“你不退。”

“你只是提前把椅子松了半截,等下一人能坐上来。”

杜望低声补了一句:“若真有人能坐,您愿让吗?”

萧玉绝答得极轻:

“朕不为千秋,为百年。”

“若百年有继,朕愿降阶为吏。”

……

这句话,传出礼议署时,被修史官听见,悄然记入了新修《景元内录》。

当夜,林若雨批完新一批地方民议折子后,在批语末尾写下:

“策之初试,不为完美,而为久远。”

“民既愿言,官当愿听。”

翌日清晨,仁义县传来第二封简报:

“民议厅复会,绅士不出,学户暂主;初议定案三事,分别为地界纠纷、赈济制度修补与书塾拨米制改革。”

虽简陋,却有条理。

林若雨看罢,低声一笑:“果然有回响。”

她将那封简报放入“地方自议观察册”第一页,写上一行:

“景元三策,第一县,仁义。”

……

不久之后,又有十县陆续上书,有成有败,有吵有和。

可制度终于动了起来,像一条缓慢却不再回头的河。

而在未央宫的书案前,萧玉绝每夜亲阅一件“礼议署评语”,不署名,不回话,只默默将它钉入案后的小卷轴匣中。

那是他给自己的评书。

不为传世,只为照心。

仁义县第三场民议结束后,柳文川独自一人坐在旧学堂后的长廊下,望着暮色中那块新刻的“民议厅”匾额,心里仍有些发紧。

今日发言虽被记入了简案,但他知道,绅士们并未真正服气,甚至有人冷笑他“寒门窃语”。

他一度怀疑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一介微学之士,既无门第、亦无势援,居然坐在昔日只配仰望的位置上评议税役,是不是太狂妄了?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农夫坐到了他身边,放下一小篮蒸芋。

“文川少爷,今晚赶得累了吧?”

柳文川一愣,是村西头那户老农,名叫黄槐,一直寡言少语,没想到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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