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什么无形的束缚压制住了。
我张开嘴大声喊:“救命!救命!”可声音被房间的奇怪回响吞噬掉了,根本传不出去。
帕那刻亚医生的声音越来越大,语调变得尖锐,甚至带着一丝疯狂。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上的五角星,像是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我感到头晕目眩,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我不停地挣扎,身体在轮椅上来回扭动,耳边的咒语声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的思绪。
“救命……救命……”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一片羽毛,被空气中那些尖锐的咒语切割得支离破碎。我开始绝望,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我瘫软在轮椅上,我能感觉到阳光的角度在窗帘后面变化,逐渐变得柔和而倾斜。帕那刻亚医生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他的声音也逐渐平稳,最后停止了。他站在五角星的边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消耗了极大的精力。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我,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平静。他将那本书合上,放回桌上,然后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阳光倾泻而入,瞬间冲散了室内的阴影。
房门被敲响,父亲的声音传了进来:“可以了吗?”
帕那刻亚医生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恶魔从他身上离开,他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热情,亲切地回应:“可以了!”
医生推门而出,把我送到父亲面前。父亲的目光扫过我时明显一愣,似乎察觉到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快步走到我的身边,将我从轮椅上扶起,检查了一下我的状态,然后对帕那刻亚医生点了点头:“谢谢您,医生。”
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整个人被掏空了似的,疲惫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身体僵硬如石。我被父亲推着走出房子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帕那刻亚医生的脸,他正站在门前,逆着光,面容在阴影里,嘴角就要弯到耳根。
我坐在轮椅上,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帕那刻亚医生最后的一句咒语似乎还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感到一阵难以抗拒的疲惫涌上来,像是一场潮水将我整个人彻底淹没。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被困意压垮,头无力地靠在轮椅的扶手上。隐约中,我听见父亲和医生的低语声,还有我听不懂的话。帕那刻亚医生似乎叫住了父亲:“带他回去,好好观察几个星期,他会慢慢恢复记忆的。”我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听清,但意识已逐渐滑入无边的黑暗中。下一刻,我听见热情的色列斯在送别我们,语气里带着她一贯的活力。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随后是汽车发动的低沉轰鸣。车子平稳地驶动,我沉沉睡去,连窗外风景的影子都未曾捕捉到。
等我再次醒来,柔软的被褥将我包裹着,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过去的一切像雾气般模糊不清,既真实又恍若梦境。我试图把自己撑起来,发现全身上下酸痛无比,像是经历了一场跋涉。我环顾四周,发现菲诺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交握着,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睛看着自己搅动的手指。他听到动静,见我醒了,整个人猛地坐直,枯黄色的眉毛紧皱成结,语气中带着压抑的焦急:“你可算醒了,你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吗?”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沉,试图回忆发生的一切,却发现脑海中是一片空白。我迟疑地问:“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低头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三天前,尼德斯先生抱着你从车上下来,我迎接你们时就看见你这样了。你一直睡得很沉,吓坏了我和其他的佣人们。”他的眼神深深地看着我,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记忆有没有恢复?”他试探性地问道。听了这句话,我的思绪又飘回到那些零碎的片段,努力寻找什么,却终究一无所获。我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还是没有,脑袋里什么都没有。”
菲诺像是看透了我的沮丧,伸手按住我的手背,声音放得很轻,却透着一种坚定的安慰:“别急,可能还需要点时间。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他的温暖让我觉得安心了些,我点了点头,勉强对他挤出一个微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往常一样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意:“怎么样,要不要去厨房吃点东西?”他停顿了一下,掰扯几根手指“这么一算,你可有三天没吃东西了!”说到这里,我的肚子恰好配合地轻轻响了一声,惹得他轻笑起来。我点了点头,抬手想要坐起身,却感到双腿上的假肢沉甸甸的。菲诺下意识地要上前抱起我,但我抬手阻止了他:“我想试试自己走过去。”他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别摔了又赖我。”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咬了咬牙,缓缓将腿挪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起初,我的身体还带着些摇晃,假肢的触感冰冷僵硬,但很快,我的双腿稳稳地站住了。我低头看着这双金属制成的“新腿”,心中既忐忑又惊讶。菲诺站在旁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甚至后退了一步,嘴里嘟囔着:“还真行啊……”
我扶住墙壁,迈出了第一步。脚下的动作虽显笨拙,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