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雷盘小心翼翼地打开檀木盒子,里面躺着他祖传的那把奇特剪刀。BJ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在剪刀表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戴上老花镜,用一块软布轻轻擦拭着剪刀表面——这是每周必做的保养工作。
“爸,您又擦那把破剪子呢?“儿子黄佑澜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袋水果,“要我说,上次那个上海老板出二十万,您就该卖了。这玩意儿放家里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黄雷盘头也不抬,继续专注地擦拭着:“你懂什么?这是你曾祖父传下来的,说是要一代代传下去。再说了,我总觉得这剪子不一般。”
“不就是个旧剪子嘛,能有什么不一般的。“黄佑澜撇撇嘴,把水果放进冰箱,“对了,我帮您约了故宫博物院的陈老师,明天上午十点,您可别忘了。”
黄雷盘这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真的?陈明远老师可是犀角雕的专家啊!”
“是啊,费了我好大劲才托人联系上的。“黄佑澜擦了擦汗,“您可别抱太大希望,说不定就是普通的水牛角做的。”
黄雷盘没再说话,只是更加仔细地擦拭着剪刀。这把剪刀通体呈深褐色,刀架部分雕刻成一只栩栩如生的狮子形状,狮子的鬃毛卷曲成小涡状,眼睛处镶嵌着两粒黑色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剪刀的把手部分则是一根多节的圆柱,每一节都雕刻着精细的莲瓣纹。
最奇特的是,这把剪刀的刀刃部分虽然已经有些锈蚀,但依然锋利异常。黄雷盘记得小时候祖父曾警告过他,这把剪刀不能随便使用,更不能见血,否则会招来不祥。
次日清晨,黄雷盘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他穿上那件很少穿的藏青色中山装,将剪刀小心翼翼地包在红绸布里,再放入檀木盒中。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特制的油,这是祖父传下来的配方,专门用来保养这把剪刀。
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办公室古色古香,墙上挂满了各种文物拓片和字画。陈明远看上去六十出头,头发花白,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正伏案研究一件青铜器。见黄雷盘进来,他热情地起身相迎。
“黄老先生是吧?佑澜跟我说您有件家传的宝贝想让我看看?”陈明远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黄雷盘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檀木盒放在桌上:“陈老师,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把剪刀,据说有些年头了。想请您给掌掌眼。”
陈明远戴上白手套,轻轻打开盒子。当他的目光落在剪刀上时,黄雷盘明显看到这位专家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是……”陈明远小心翼翼地取出剪刀,在灯光下细细端详,“黄老先生,您这把剪刀平时是怎么保存的?”
“就放在这个檀木盒里,每周用特制的油擦拭一次。“黄雷盘从口袋里掏出那瓶油,“这是我祖父传下来的配方,说是能防止干裂。”
陈明远接过油瓶,打开闻了闻,眉头微皱:“有意思……这里面有麝香和龙涎香的成分,确实是古代常用的犀角保养配方。”
“您的意思是……这真是犀角的?”黄雷盘心跳加速。
陈明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出放大镜,仔细检查剪刀的每一个细节。过了约莫十分钟,他才放下放大镜,长舒一口气。
“黄老先生,您这件宝贝可不简单啊。”陈明远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是清宫造办处出品的犀角雕狮子形铡刀,从工艺风格看,应该是康熙年间的作品。您看这狮子的雕刻手法,还有这莲瓣纹的细节,都是典型的宫廷工艺。“
黄雷盘听得目瞪口呆:“清……清宫的?”
“不仅如此,”陈明远指着剪刀的横截面,“您看这里的纹路,这是典型的犀角特征——鱼子纹。每个小点中间都有眼,这叫粟眼。现在市面上99%的所谓犀角制品都是水牛角仿的,但您这件是货真价实的犀角。”
黄雷盘的手有些发抖:“那……这值多少钱?”
陈明远笑了笑:“文物不能单纯用金钱衡量。不过如果非要估价的话...去年香港拍卖会上,一件乾隆时期的犀角杯拍出了三百八十万港币。您这件工艺更复杂,保存更完好,而且还是实用器,价值只高不低。”
“三……三百八十万?”黄雷盘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这只是保守估计。”陈明远推了推眼镜,“更重要的是,您这件犀角雕狮子形铡刀在全国可能是独一份。故宫的犀角藏品中都没有类似的器物。”
黄雷盘突然想起什么:“陈老师,您说这是'铡刀'?不是剪刀吗?”
陈明远摇摇头:“虽然形制像剪刀,但从结构和尺寸看,应该是某种特殊用途的铡刀。您看这刀轴的位置设计,还有这个环形护手,都是为了单手操作设计的。我推测可能是宫廷里用来修剪珍贵药材或者某种仪式的专用工具。”
就在这时,陈明远突然“咦“了一声,他调整台灯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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