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像极了前世火场中飘落的灰烬。
暗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沈昭月警觉回头,却只看到雪地上几道浅浅的车辙印。
她不知道,此刻摄政王府的密室里,有人正对着刚送到的情报露出玩味的笑容。
“沈家三小姐...”
萧景珩摩挲着玉扳指,“有点意思。”
沈昭月睁开眼时,窗外的海棠正落着最后一片花瓣。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本该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前世被生母亲手勒出的痕迹。
“三姑娘该喝药了。”
门外传来嬷嬷刻意的脚步声,那碗黑褐色的汤药气味已经透过门缝飘了进来。
沈昭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碗“补药”她喝了整整十年,直到前世被烧死在祠堂那日才知道,里面掺的是能让人经脉尽断的寒毒。
“嬷嬷且放在外间吧。”
她声音细弱如蚊,手指却利落地从枕下摸出一包药粉。
这是她重生后第七日配出的解药,用的是府中最常见的甘草与茯苓,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两味寻常药材按特定比例煎熬,恰好能化解寒毒。
脚步声远去后,沈昭月撑着病体坐起。
铜镜里映出的少女面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慢慢解开衣襟,胸口处新刺的青色纹路若隐若现——这是昨夜用银针蘸着朱砂绘制的护心阵,专克大长公主修炼的噬心蛊。
“月儿今日气色倒好。”
珠帘突然被掀开,大长公主一袭绛紫宫装立在门前,腕间九转玲珑镯叮当作响。
沈昭月剧烈咳嗽起来,指尖“不慎”打翻药碗,褐色的药汁泼在公主绣着金凤的裙摆上。
殿内霎时死寂。
大长公主保养得宜的面容微微扭曲,却在看见女儿咳出的血丝时又换上慈爱神色:“可怜见的,母亲新得了支千年人参...”
“女儿这副身子,用不得大补之物。”
沈昭月伏在案上喘息,袖中暗藏的银针却已沾了特制的药露。
当公主俯身搀扶时,那针尖不着痕迹地划过对方腕间穴位。
大长公主突然觉得腕间一麻。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突然失去知觉的右手,却见病弱的女儿正用绢帕擦拭唇边血迹,帕角绣着的缠枝莲纹莫名让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被做成人彘的侧妃。
“母亲怎么了?”
沈昭月仰起脸,眼神纯净如幼鹿。
她看着生母腕间渐渐浮现的青线,知道“牵机引”已经起效。
这种毒不会立刻发作,但每逢月圆之夜,中毒者便会尝到噬心之痛——正是前世她受过的苦楚。
当夜三更,沈昭月披衣坐在窗前。
月光下她指尖翻飞,将白日从公主发间取下的珍珠碾成粉末。
这些珍珠浸过苗疆蛊毒,是控制朝中大臣的媒介。
她将粉末混入茶汤,看着它们消融无踪。
“姑娘,大长公主突发心疾传了太医!”
守夜的丫鬟惊慌来报。
沈昭月披散着长发赶往正院,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她往公主唇间塞了半粒解药——足够缓解疼痛,却不足以根除毒性。
太医们束手无策时,沈昭月怯生生提议:“女儿曾在外祖医书上见过一个方子...”
她写下药方时特意漏掉两味关键药材,这个残缺的方子会让大长公主从此离不开她的“医治”。
黎明时分,大长公主在药效下昏沉睡去。
沈昭月站在床前,轻轻为生母掖了掖被角。
她袖中藏着的正是那本被调换过的《蛊毒大全》,书页间夹着张名单——上面记录的全是前世参与沈家灭门的公主党羽。
“母亲好好休息。”
她在公主耳边轻语,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婴孩入睡,“女儿会常来陪您喝药的。”
转身时,她眼底闪过一丝血色。
窗棂外朝阳初升,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她前世被烧死那日的冲天火光。
沈昭月倚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
窗外飘着细雪,衬得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愈发清冷。
她低头轻咳两声,唇边溢出一丝血迹,却在无人看见的瞬间,勾起一抹冷笑。
“三小姐,该喝药了。”
丫鬟春桃端着黑漆漆的药碗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有劳了。”
沈昭月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一划,无人察觉的粉末悄然融入药中。
她仰头饮尽,随即剧烈咳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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