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清点库房、登记造册,父亲甚至允许他自由出入藏宝阁。
楚家的秘密,在这个心腹眼中根本洞若观火。
“不可饶恕!”
楚轩攥紧拳头,后槽牙也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还记得儿时,吴正青总爱用粗糙的手掌摸他的头,笑着说“少爷以后定会成大器”,如今这画面与对方背叛的事实重叠,竟显得如此讽刺。
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吴正青当年不过是个因盲目扩张而破产的落魄商人,是父亲念及旧情,替他付清债务,委以楚家内务重任。
甚至,父亲还将祖传的古董鉴赏之法倾囊相授,却不想这份善意,最终成了插向楚家心脏的利刃。
就在楚轩咬牙切齿之时,黄金屋后门传来一阵嚣张的大笑,声如破锣般刺耳。
“哈哈!听说宝贝屋来了位贵客要买所有的藏品,快让我瞧瞧是哪位!”
只见一个臃肿的身影缓缓踱入大厅,吴正青身着金丝绣蟒的长袍,腰间硕大的翡翠玉牌随着步伐晃荡,颈间蜜蜡佛珠颗颗圆润,手上的羊脂玉扳指更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两名黑衣保镖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如鹰,周身隐隐散发着武者特有的压迫感,一看便知绝非等闲之辈。
楚轩不动声色地侧身绕过主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我就是你要找的贵客!”
吴正青闻声望去,与楚轩冰冷的目光撞个正着。
刹那间,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颤,脸上血色尽失,双腿却像被钉在地上般动弹不得,喉咙里挤出一声颤抖的话。
“少爷,原来......原来你还活着?”
楚轩冷笑一声,眼中杀意翻涌:“我若死了,谁还能揭穿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吴正青,当年若不是我父亲好心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结果你不仅不知感恩,而且还敢与灵州长里应外合,害得楚家满门惨死,罪无可恕!”
吴正青吞了吞口水,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翡翠玉牌,像是又获得了勇气,脸上的恐惧渐渐被阴鸷取代。
“好心?别笑死我了!”
“在你们楚家眼里,我不过是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如今我能有这番成就,全靠自己!”
他故意晃了晃身上的金玉装饰,语气充满嘲讽:“不过也真是多亏你们楚家死绝了,不然我哪有机会继承这些好东西,出人头地?”
楚轩面无表情:“就凭你这句话,你会死的惨不忍睹。”
吴正青闻言,却仰头大笑。
“楚轩,你也不看看我现在什么身份?”
“我这两个保镖,可都是半步内劲圆满的高手,杀你不过是捏死只蝼蚁!”
说着,他恶狠狠地一挥手:“给我上!记着,别让他死得太痛快,我要慢慢折磨这小杂种!”
两名保镖得令,如猛虎般冲向楚轩,拳风凛冽,直取要害,没有半句废话。
在场宾客们被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惊得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完了完了,这年轻人怕是要交代在这!”
“吴爷的保镖可是灵州长亲自调拨的精锐,一个能打十个,这小子哪是对手?”
杏儿幸灾乐祸地拍着手,脸上红肿未消,眼中却闪着快意:“打得好!叫你这混蛋打我,报应来得可真快!”
反观水月,柳眉紧蹙,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旗袍,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帮楚轩。
“咻!”
岂料,就在众人屏息等待之时,楚轩出手了。
只见他的身形如鬼魅般疾掠而出,周身真气化作凌厉的罡风。
两名保镖刚挥出的拳头还未触及他衣角,便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咔嚓!”
两声脆响,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在场众人头皮发麻。
楚轩手中真气凝聚成刃,如切豆腐般划过两人咽喉,鲜血喷涌如泉。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拎起两具尸体,猛地甩向落地窗。
“轰!”
玻璃炸裂的巨响震得大厅嗡嗡作响,碎玻璃如雨点般飞溅,使得宾客们尖叫着抱头鼠窜。
“怎......怎么可能?!”
吴正青则瘫坐在地,肥胖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五年前那个被他视作废物的楚家少爷,此刻竟如修罗降世,眨眼间解决了两名半步内劲圆满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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