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水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浑身一颤,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你的侍女嘴太贱,我替你管一管。”
楚轩傲然孑立,继续道:“你的症状应该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出现的,发作之时,胸口至小腹之间,会有一股凉气如丝线般蔓延,仿佛有条冰蛇在体内游动,疼痛难忍。”
“紧接着,这股凉气会引得气血逆行,胸口犹如被重锤猛击,烦闷无比,虽用针灸之法能暂时缓解,但每次针灸过后,全身都会陷入麻痹状态,唯有泡上几个时辰的特制热水药浴,让药力渗透肌肤,才能稍有舒缓。”
水月原本对楚轩前面的话半信半疑,可当听到楚轩将自己的病症描述得如此精准细致,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丝希望,连忙点头道:“先生所言句句属实,看来你当真是位高人,还请你为我指点迷津,救救我吧。”
楚轩微微颔首:“该说的我已言明,你这病症看似与气血逆行相似,实则不然。”
“那幽霜蚕煞蛊虫此刻正蛰伏在你左胸之处,你若真将那药材服下,不出明日此时,胸口便会如被利刃剖开般炸裂,性命不保。”
“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可以救你一命,你速寻一位精通针灸之术的人,按我所说的针法施针。”
楚轩顿了顿,继续说道:“此针法名为‘清脉镇蛊十三针’,第一针,取膻中穴,进针三分,以泄胸中之郁气,第二针,刺神封穴,斜刺二分,调和气血,第三针,扎灵墟穴,直刺二分,稳固心神。”
“此后,依次施针于步廊、神藏、或中、俞府诸穴,施针之时,需以内力辅助,引导银针之效,深入体内,抑制蛊虫活动。”
“如此,可暂时缓解蛊虫带来的痛苦,为后续彻底除蛊争取时间。”
这一个个穴位听得水月云里雾里,她自幼修习琴棋书画,对中医针灸一窍不通,光是那些拗口的穴位名称便让她头昏脑涨,脸上满是茫然与困惑。
杏儿趁机从地上狼狈爬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水月身旁,颤抖着手指直指楚轩,声嘶力竭地叫嚷:“小姐,这狂徒哪会什么医术,分明是在诓骗你!”
“他毫无半点君子风范,竟对我这种弱女子下此狠手,你可千万不能信他的鬼话,他定是包藏祸心,快叫家族的高手来,狠狠教训这混蛋!”
水月看着杏儿凄惨模样,自小相伴的情谊涌上心头,有些不忍。
“先生,就算我的侍女言语有所失当,你也不该如此痛下毒手吧?”
楚轩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方才若不是我收着力,她早该像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哪还能站着聒噪?”
说罢,他对水月仅存的耐心也消磨殆尽,不愿再多费口舌。
恰在此时,先前负责清点库房的主管气喘吁吁地匆匆跑来,额头沁满细密汗珠,脸上尽是歉意。
“先生,库房里有几件藏品并非黄金屋所有,而是一位贵客寄存在此,我已紧急联系,他正赶来的路上,稍后你二位见面再详谈。”
说着,主管急忙在平板上调出图片,恭敬地递到楚轩面前。
楚轩目光触及图片的刹那,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急促起来。
画面中赫然是楚家祖传的翡翠玉扳指、木莲象牙折扇......件件都是楚家覆灭前的珍藏,也是他今日势在必得之物。
“寄存这些东西的人是谁?”
主管被楚轩陡然爆发的气势惊得一怔,却不敢丝毫怠慢,连忙回道:“是南境赫赫有名的古董收藏家吴正青先生,吴先生是黄金屋多年的贵客,与我们合作紧密。”“听闻这些藏品,是从当年金陵一场豪门大火中抢救出来的......”
主管后面所说的话,楚轩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吴正青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自小陪他玩闹,教他辨认古董的楚家大管家,也是父亲每次提起,都会拍着对方肩膀称兄道弟的人。
“为什么?!”
楚轩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耳畔嗡嗡作响。
他本以为吴正青早已在那场大火中丧生,还曾为这位长辈立过衣冠冢,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不仅活着,而且还堂而皇之地将楚家珍藏寄存在黄金屋!
“该死的混蛋!”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楚轩终于明白为何当年杀手能精准避开楚家暗卫,为何藏宝阁的机关尽数失效。
原来......
敌人,自始至终都藏在最亲近的位置!
这一刻,那些曾让楚轩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团,此刻如碎片般拼凑完整。
楚家藏品向来秘不示人,灵州长怎会知晓其中藏着足以让他铤而走险的宝贝?
此刻想来,必然是吴正青从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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