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偷偷拭泪的话,他就信了。
他觉得心疼,这样一个小姑娘,刚经历了丧父丧母之痛,其中酸甜,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理解呢。
不过,他愿意保护她的自尊心,心甘情愿地傻一次。
“你这字是用左手写的,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是......”
少男少女的声音夹杂着飘到窗外,混在风雪之中,显得格外和谐。
刘妈妈笑眯眯的站在窗下,满意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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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寿堂。
“老太太,奴婢听了一阵子,二公子和纪姑娘可是相谈甚欢呢,想来他们年轻人在一处总是有话说的。奴婢瞧着,咱们二公子温润如玉,纪姑娘又是个温柔淡雅的性子,很是登对。”刘妈妈笑道。
“温柔?”荀氏哼了一声:“我那外孙女可不是温柔孩子,绛辉从前给我传信,总说这姑娘像男孩儿一样,怕她以后嫁不出去呢。”
“想来是突遭大变,性格变了也是有的。”
“罢罢罢,我这些儿女,最对不起的就是绛辉,好在姑爷是个明事理的,她那时候自己行将就木的,还差人给我送信,求我照拂阿算,可我便是不看她的面子,也要好好对阿算啊。”
荀氏说到动情处,浑浊眼睛里滚出泪来:“那孩子,是绛辉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我不来护谁来护?她用了手段便用了,我老婆子黄土埋半截了,我只要我这个外孙女好好的。”
刘妈妈上前替荀氏擦了眼泪,也哭着说:“老太太您放心,三姑娘绝对不会怪您的,当年的事,都是有苦衷的......”
“春娘,”荀氏叫刘妈妈的闺名:“你是知道的,绛辉何等清高的性子,若不是天杀的梁拙老贼得了权势便各处耀武扬威,借了户部的银钱去挥霍,又怎么能让我的绛辉儿下嫁去扬州?”
“我们母女俩是整个京城的笑话,我真真儿是这世上最不称职的娘......”
刘妈妈坐在榻上,自己也是眼圈通红,低声的安慰着荀氏。
她哭了半晌,忽然那双伤心欲绝的眼睛里生出些希望来:“还好,如今阿算来了,只要我老婆子活着一天,她和起瑞的婚事便谁都不能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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