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阎的靴底刚蹭到传送阵的白光边缘,那道青灰色手臂突然暴长三尺。
金线缠裹的指甲尖“咔”地刮过他后颈,带出一串火星——不是血,是他贴身佩戴的鳞片在发烫,隔着衣物灼得皮肤发红。
“阵眼不稳!”李道士的桃木剑“嗡”地震鸣,剑身上的朱砂符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灰白,“这异境在吞噬我们的灵气!”
白狐仙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林阎胳膊里,她狐尾上的银毛根根倒竖,眼尾的红痣因急火泛着水光:“林阎,我能感觉到……这地方在活过来。它在呼吸,在把我们往最深处拽。”她声音发颤,像被掐住喉咙的雏鸟,“上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师父他……”
林阎反手握住她手腕。
他掌心的鳞片烫得惊人,却比白狐仙的手凉上几分。
“别怕,”他拇指蹭过她腕间那圈细鳞——那是上次为救他被鬼爪划伤留下的疤,“你师父要是知道你现在缩成团,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敲你脑袋。”
白狐仙一怔,睫毛上的泪珠子晃了晃没掉下来。
远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
首领灵兽从黑雾里钻出来时,林阎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半张脸是青灰色的石皮,半张脸是腐烂的人肌,额心嵌着枚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鳞片,正随着喘息渗出黑血。
金线从鳞片上蔓延开来,像活物般扎进异境的天空,将裂缝边缘的青灰色手臂与它连成一张大网。
“那金线是锚。”上古灵体的声音突然在林阎识海响起。
这灵体本是块守了三百年的望乡石,此刻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异境在借它稳固与外界的连接。你之前破坏的那些小裂缝,它能用金线重新缝上——但如果我们反过来……”
林阎瞳孔微缩。
他想起三日前在破庙遇见的神秘老者。
那老者蹲在香灰里画符,说“异境最怕的不是被捅穿,是被搅乱”,当时他只当是疯话,此刻却突然醍醐灌顶。
“老李!”他扯开嗓子喊,“用雷符炸东边的雾墙!阿九,你的狐火往金线根部烧!灵体前辈,麻烦你镇住那畜牲的爪!”
李道士的桃木剑“唰”地劈开一道雷弧。
他本最厌弃这种耗元气的猛招,此刻却红着眼将三张“五雷正法”符拍在剑脊上:“奶奶的,老子今天把这月的功德全搭进去!”紫雷炸响的瞬间,东边雾墙泛起涟漪,像被石子砸中的水面。
白狐仙咬破舌尖,狐尾扫过之处腾起金红色火焰——这是只有狐族大限将至才会用的“焚魂火”。
金线触到火焰的刹那发出尖啸,裹着黑血的外皮簌簌剥落,露出下面泛着幽蓝的骨茬。
首领灵兽暴怒。
它甩尾扫飞李道士,前爪拍向白狐仙时带起一阵腥风。
林阎的斩鬼刀“铮”地出鞘,刀身缠着生死簿残页上飘下来的血光——这是他用七次超度换的“破邪”状态。
刀锋砍在灵兽额心鳞片上的瞬间,他掌中的鳞片突然共鸣,两股力量像活蛇般绞在一起,竟在那鳞片上劈出道细缝。
“就是现在!”上古灵体的声音震得林阎耳膜发疼。
灵体本是无形,此刻却凝成半透明的石人,双手撑住灵兽的下颚,“去雾墙最薄的地方!它现在顾不上补!”
林阎拽着白狐仙冲向雾墙。
李道士吐着血爬起来,将最后一张雷符拍在他们脚边:“走!老子给你们断后!”
雾墙在靠近时显露出实质——是层层叠叠的鬼气,裹着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白狐仙的焚魂火在前面开道,林阎的斩鬼刀劈开阻碍,两人几乎是撞进那团混沌里的。
耳边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再睁眼时,他们跌坐在青石板上,身后是已经闭合的异境入口,像块被揉皱的黑布。
“成功了?”白狐仙瘫在地上,狐尾软成团,“我、我刚才好像咬到舌头了……”
“咬得好。”林阎扯下衣角给她擦嘴角的血,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神秘老者正蹲在墙根,用枯枝在地上画符,听见动静抬头笑:“小友命硬,比我想的撑得久。”
李道士和上古灵体随后跌出来。
灵体刚显形就散成光点,临走前只说了句:“那鳞片……是守渊兽的。”
“守渊兽?”林阎摸出掌心里的鳞片。
它不再发烫,表面的咒文却比之前更清晰了些,“之前异境里那声叹息,是不是你说的?”
神秘老者没接话,反而指了指林阎怀里鼓起的残页:“你那宝贝翻到新页了吧?阴司藏书阁第七层,《山海劫余录》——那书里记着万年前山海战役的尾巴,守渊兽为什么被扒鳞,金线为什么缠鬼手,都在里头。”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脚的灰,“但小友最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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