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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血月剖棺 (2/3)

起,赤红如刚从地脉抽出的心脏,月光穿过天井中央的铜葫芦,将血契碑的第七道裂痕照成透明的血管。裂痕“咔嗒”张开,七片翡翠碎玉从中飞出,每片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在血月光芒中组成旋转的星盘,碎玉相撞时发出的清响,与三年前活尸婴房里婴儿床铃的锐响一模一样。最终,碎玉拼成完整的翡翠镯,镯身内侧的血纹图案,正是念念腕间纹路的百倍放大,每道纹路都流淌着赤金,如同地脉龙气的心电图,每一次搏动都在缩短归位的倒计时。

地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祠堂地面如水面般起伏,青砖缝隙中渗出的赤金如液态的熔岩,顺着砖缝蔓延,所过之处,苔藓瞬间枯萎,砖缝里的蚂蚁被烧成金色,排列成微型的七煞纹。七口石棺破土而出,呈北斗状排列,棺盖雕花与活尸婴房的婴儿床如出一辙,中央那口最小的棺椁上,“念念”二字被刻成婴儿脚印的形状,每个脚趾缝里都嵌着赤金。棺盖缝隙渗出的赤金如饥饿的毒蛇,吐着信子向念念蠕动,在地面留下蜿蜒的血痕,血痕经过的地方,青砖表面浮现出与念念腕间相同的血纹。

“妈妈……疼……”念念的哭声像被雨水打湿的棉絮,她抓着白灵薇的裙摆,三岁幼童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腕间血纹亮如火炬,照亮了棺椁内的景象:七具女尸静静躺着,从绣娘到母亲,每个心口都嵌着半块翡翠镯,七块碎片的拼接处,血纹如蛛网般蔓延,将她们的尸体缝成一张覆盖整个天井的咒文。白灵薇的指尖划过母亲的手腕,那里的皮肤早已风干,血纹深如刀刻,比记忆中多出三道分叉,分叉的末端竟与念念腕间的纹路完全吻合——那是地脉龙气在宿主身上盖下的专属印记。

当念念的指尖触碰到棺椁边缘,七具尸体的眼睛同时睁开,眼窝深处跳动着血月的倒影,红光交织成七星图案,将念念笼罩在光茧中。她们的嘴唇开合,声音从地脉深处涌出,带着井水的回音,每一个音节都震得白灵薇太阳穴突突直跳:“唐枫在等你,在玉矿最深处……”话音未落,七只翡翠镯同时碎裂,碎片如归巢的燕群扑向念念,在她腕间凝成完整的血纹,而中央棺椁的赤金,正顺着血纹流入她的血管,发出细密的“滋滋”声,如同热油泼在雪地上,蒸腾起腥甜的雾气。

白灵薇突然想起活尸婴房里的三十张婴儿床,前二十九张床头的标签早已褪色,唯有念念的床头标签是新鲜的血红色——那是唐枫用七世光阴培育的完美容器。血月的光芒突然变得粘稠,天井的北斗星图如巨大的磨盘开始旋转,地砖下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咔”声,将她们母女缓缓吸入七星棺阵。她将念念推向沈九皋的瞬间,袖中阴阳镜碎片突然飞起,与血契碑裂痕重合,镜面里映出玉矿深处:唐枫的黑袍在裂缝中翻卷,他的手腕内侧,竟也有与念念相同的血纹,如同两枚契合的印章,即将盖在地脉龙气的重生契约上。

“带她走!”白灵薇的声音被地脉轰鸣撕成碎片,她看着沈九皋眼中倒映的自己,背后是正在闭合的棺椁,赤金如活物般缠住她的脚踝,灼痛顺着神经蔓延。沈九皋伸手去拉她,却被赤金的热浪逼退,斩龙剑在腰间发出不甘的蜂鸣。白灵薇的鞋底在青砖上划出火星,她拼命想挣脱,却看见念念腕间的血纹突然分裂,一半如游鱼钻进她的心脏,另一半在女儿腕间凝固成血色的北斗,母女俩的心跳在这一刻同步,如同地脉龙气在奏响最后的挽歌。

棺椁闭合前的瞬间,白灵薇终于触碰到女儿的指尖,念念的小手在她掌心抽搐,体温比平时高出许多,带着赤金的灼热。她低头咬住女儿腕间的红绳,那是三年前她亲手编织的镇魂绳,绳结里还藏着母亲留下的翡翠碎末,却在赤金的侵蚀下瞬间熔断。这个动作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当棺椁彻底闭合,她的身体像被抽走骨架般瘫软,唯有指尖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仿佛还攥着女儿的一缕发丝。

血月的红光中,黑鸦群突然集体冲向玉矿方向,在天空组成巨大的七煞纹,鸦翼拍打空气的声音震耳欲聋,如同地脉龙气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沈九皋跪在天井边缘,听着地下传来的古老歌谣,那是六十年前少女们的哭号与念念的啼哭交织而成,斩龙剑上的裂痕全部愈合,却在剑柄处浮现出新的刻痕——那是念念的生辰八字,深深刻进剑身,如同斩不断的宿命。他握紧剑柄,指节泛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七星棺阵下沉,天井地面留下一个巨大的北斗凹痕,雨水落入其中,倒映着破碎的血月,如同大地睁开了一只血色的眼睛。

古镇的青石板路在血月下泛着暗红,家家户户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奠”字灯影投在墙上,形成无数个唐枫的剪影。玉矿深处传来山体开裂的巨响,地脉裂缝中溢出的赤金照亮了半边天空,唐枫的笑声混着婴儿啼哭,顺着地脉裂缝蔓延,他手中的阴阳镜映着血月,镜面里倒映的,是念念逐渐被赤金覆盖的小脸,腕间的血纹亮如白昼,与玉矿石壁上的七煞纹完美重合。

白灵薇在棺椁内蜷缩成胎儿的姿势,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腹部,那里曾孕育着念念,此刻却像被地脉龙气抽空,只剩下隐隐的灼痛。她听见头顶传来沈九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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