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鬼鹤谷奔过去,两旁树木越发张牙舞爪不像寻常姿态,就连石块也嶙峋丑陋,最终眼前只剩一条路通往山谷,两旁峭壁高耸,直直如城墙耸立。
白襄摘掉了马鞍缰绳想把两匹马放进了树林,夕佳跺着脚说道:“别放了啊,拴远点我们回来还骑的。”白襄知道她舍不得,还是说道:“万一被他手下看见了,可不就暴露我们来了吗?”夕佳抢过缰绳,说道:“早迟都得知道,你给我,我去拴远点。”
少顷,夕佳笑嘻嘻地跑回来了,说道:“你以为哪儿都能买到这么好的马不成?那竹姑娘待你可真好,怕不是把她伯父最好的马偷来给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你还不好好珍惜着。”白襄知道她在说弯酸话了,但那匹黑马确实是上好的安息国马,放了也着实可惜,笑着说道:“还不是被你抢去骑了。”两人说笑着,待得走到悬崖边上,夕佳往谷底望去便笑不出来了,愁着脸说道:“这么陡,我觉得我下不去啊。”
白襄左看看右看看,确实也没法下脚,想了想说道:“把你的修罗刀给我,你变成狼吧。”夕佳摸出了两把小刀递给白襄,又化作狼形,倚在白襄腿上发憨。白襄拿出绳子把夕佳牢牢捆在背上,就往悬崖下面跳去,吓得夕佳哇哇呜呜得狼嚎了起来,白襄在空中转了身用匕首插进峭壁里,低声喝到:“你可别叫了,山谷里回声大,仔细被听见。”夕佳就此闭嘴,白襄一路滑了下去,只在速度过快时才用匕首减速,潇洒自如。夕佳却只担心匕首被白襄搞断,所以闷闷不乐。
如此飞快便到了谷底,松开了缰绳,夕佳赶紧变回人形,看了看头顶蜿蜒的小路,小声笑道:“我们说不定比墨渊还先到呢!”白襄把修罗刀放回夕佳的刀鞘,说道:“也不知道他是骑马来的还是走路来的,反正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儿,现在就是找紫花的最好时机。”
一边说着两人就顺着谷底的路往前走去。太阳逐渐升起,可灼烈的日光竟然不能完全照入谷底,仅有一丝残阳落在这片荒凉地上。这谷底之景,处处尖石密布,也无一颗花草,却时时能看见枯木树枝张牙舞爪,像冤死鬼一般狰狞。四下更是悄无声息,毫无生气。
几只黑色毒蝎沓沓沓地从脚边爬过,夕佳心里害怕,不禁拉着白襄的衣角。转过一弯峭壁,只见一栋楼墙拔地而起,竟然深深镶嵌在崖壁之中,墙体不知涂了什么颜料,像甲壳一样黝黑发亮,其间少有的窗框却也是乌紫色,尽显邪魅妖娆之气。
忽然前面听得有谈话声,两人闪躲在墙沿后,只听一个粗犷嗓音说道:“这臭娘们又是什么也没吃,她要是饿死在那牢里,我怎么去跟大王交代。”
另一个苍老些的声音说道:“她可饿不死,巫女说她是仙阁。她既然不吃,你呀,就不用每天给她送饭了,多去巫女跟前儿转转,看她有差事就帮着做,少不了你的好处。”
粗犷嗓音啐了一口又说道:“仙阁?真要是神仙那还能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抓到了,我看巫女他们也都是骗人的把戏,尽搞那些悬乎的妖法,没见大王能学会了。”
那苍老些的声音“啧啧”了几声,一拳打在那人身上,那人“哎唷”一声,但没还手,那苍老声音又道:“你这破烂舌头怕是不想要了,巫女现在势头正大,仔细被他们听了去,你三姨真是害你,非要我带你来这里做活儿,就你这泼皮习性我俩命都难保……”
听声音越来越小,是往前面走得远了,白襄一想他们口中的仙阁应该就是指的紫花了,听上去好像正是被关押在这高楼里。
头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白襄夕佳抬头望去,半空中一座细长的黑木吊桥正缓缓被放下,桥头上站着那人竟然是墨渊,木桥另一头几个小兵手里拿着黑缨长枪等着他。
原来他走的那条从悬崖上凿出的路,下来就连接着吊桥,白襄数了一数,那木桥对接着这栋黑楼的第三层,看着是一个宽敞的大殿。转念一想如果墨渊是和他们一伙的,这会儿告诉谷主自己马上就来,让他们又加强警备就不好行动了。但幸好两人脚程快,已经进入楼底还没被人发现,也实在误打误撞。
感叹了一番,白襄和夕佳贴着墙壁往里走,一路上都能见到足下有各种甲虫跑过,穿过一个点着绛紫色蜡烛的怪异屏风,正巧两个长着蝗虫脸的小兵拿着长枪拐了过去,白襄拉着夕佳紧紧贴在墙后,与二人刚好错过,夕佳吓得不敢说话,手心里尽是汗,听得那两人也走远了,白襄才低声说道:“这地牢就在附近了,咱们要不要先去看看通往地下的通道在哪?”
夕佳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在这一层,而是在地底下?”白襄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想,这里好重的虫子妖味,况且墨渊说谷主是蜘蛛妖,它们就喜好打洞。这会儿墨渊应该已经见到谷主了,如果他们不杀他,而是要把他关进地牢里,我们跟在后面就知道该怎么走了。再有就是,我们得先知道谷主住在哪儿,以免突然在我们身后走来。”
夕佳再也走不动了,拉着白襄手臂说道:“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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