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好意思呢?”
陈出海眼睛一亮,登时推脱了一句,只是一双手掌却死死的捏住了银票一角,正不着痕迹的往怀里捞。
“无妨,无妨,谁家还没个沟沟坎坎了?”
崔东旺见到陈出海将银票揣进了怀里,这才继续道:“这一万两权当是崔家的谢礼,大人不必在意。只是有一事,在下实在是希望陈大人能够应下。”
“昔年,先皇赐婚于我崔家,要与大人结为秦晋之好。”
“奈何事不随人冤呐,小女容貌其丑,实在配不上令郎英姿飒爽,你看这婚事儿……”
说着,崔东旺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婚书放在了桌上。
陈出海正喜滋滋的将银票往衬衣里塞,抬头看见崔东旺递过来的红帖婚书,登时就变了脸色。
啪。
银票重重的拍在了身前。
陈出海目光转冷,沉声道。
“亲家公这是什么意思?”
闻声,崔东旺脸色一僵。
他抬眼瞧了一眼怒发冲冠的陈出海,不由得心虚了一分,但还是强压住脸上的不适,咬牙开口道。
“还请陈大人成全。”
一听这话,陈出海登时就更怒了。
他好歹也是朝堂上的三品大员,如今虽说是自家老子犯了事儿被剥去了官职成了白身,可如今崔东旺将昔日定下的婚书拿出来到底为何,这不言而喻。
“亲家公是嫌弃我们侯府落魄,配不上你崔家女了?”
陈出海逼问道。
“不敢!”
唰的一下,崔东旺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他自然不是惧怕已经被剥去了官身的陈出海,毕竟就算未被贬官之前陈出海也仅仅只是三品而已。
作为皇商,崔东旺就是再不济打交道的也是朝中重臣。
他怕的是老陈家手里攥着的先皇圣旨。
“不敢个屁,崔东旺,你可莫要忘了,这婚事是先皇亲自下旨定下的。我侯府沐浴皇恩,如今虽然落魄,但这婚书上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
陈出海怒发冲冠,桌子拍的砰砰响。
“想我侯府昔年也曾随先帝马革裹尸,征战半生,立下了赫赫功勋,不说有功于国,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今日上门,莫不是也是市井那等嫌贫爱富之人?”
“诚然,如今我侯府虽然落魄,我爹威武侯下了大狱,陈某也被剥了官身。
但一码归一码,你就不怕某去瞧那皇城根下的登闻鼓告你崔家人目无王法,治你一个藐视先皇的大罪?”
陈出海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
那话音儿落下,不亚于一记记响亮的而过打在了崔东旺的身上,就连后者也没料到陈家的这位竟然有这么大的怨气。
按理说,收下了银票,不该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接触婚约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吗?
可崔东旺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陈大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一句藐视先皇,嫌贫爱富直接扣上了天大的帽子。
这若是传扬出去,崔家岂能还有脸在?
“陈大人,息怒。”
崔东旺连忙开口缓和道。
“息怒?息什么怒?崔东旺,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我儿天资聪颖,少年人杰,你怎知我侯府他日不能东山再起?”
“好哇,我儿这等人中龙凤尚且不嫌弃你那崔家女样貌丑陋,而你却用区区万两银票就要退掉这一门亲事,真当要落井下石,当那狼心狗肺之人?”
“区区万两,难道我侯府看得上你崔家的一万两银子?”
陈出海暴怒非常。
这话听在陈景峰的耳中,却是暗暗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暗道老爹你是懂道德绑架的。
三言两语间就将崔家人架在了火邢架上,崔家是商贾不错,但正是因为商贾出身,才最重视一诺千金。
这跟打蛇打七寸没什么区别。
不过陈景峰也算是看出来了,先皇赐婚,崔家开口退婚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出去是犯重怒的事儿。
若是如此,那就休怪小婿我不讲道义了。
“泰山大人,是要来与小婿退婚的?”
眼见着崔东旺被自家老爹怼的默不作声,陈景峰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奥斯卡附体艰难开口道,此刻,他面色惨白,好似遭遇了什么天大的不公。
“儿啊,你咋了?”
陈出海正洋洋得意,自得着自己方才的完美发挥。
一扭头瞧见自家傻儿子的脸色,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连忙起身扶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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