烩’。”
二丫“哇”地欢呼一声,拎着篮子就往井边跑去。
庖厨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柳茹雪把野菜焯水切段,陈景舟则将肉撕成小块,连带着肉汤倒进铁锅。
油花咕嘟咕嘟地翻滚,野菜的清香混着肉香在屋里蔓延,二丫趴在灶台边,鼻尖几乎要碰到锅沿,小舌头不停地舔着嘴唇。
“先给二丫盛一碗。”
陈景舟把第一碗烩菜推到妹妹面前,香喷喷的肉汤里飘着翠绿的野菜。
可二丫却先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递到柳茹雪唇边:“娘先喝,喝了暖和。”
柳茹雪接过汤勺的手微微发颤。
火光中,儿子的背影挺拔,女儿的刘海还滴着汗水,却知道先顾着她。
此时柳茹雪心里比灶膛里的火还要暖和。
陈景舟想起从状元楼打包回来的几个食盒,赶忙也拿了过来。
柳茹雪看着陈景舟从食盒里陆续拿出色泽诱人的烧鹅、金黄酥脆的糕点和珍贵的银耳羹,满脸惊讶:“狗儿,这些……是哪来的呀?”
陈景舟一边手脚麻利地洗锅,一边笑着解释:“娘,昨日我在状元楼遇上一位公子,他爱诗词对联,我和他对上了对子,又应他要求以状元楼为题作了首诗,他十分满意,这些便是给我的报酬。”
说着,他又把那装着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的布袋,放在母亲粗糙的掌心。
柳茹雪看着银子,又惊又喜,双手微微颤抖:“狗儿,这些也是那……那个公子给的吗?”
“是呀,都是我赚来的。”
陈景舟握住母亲的手,语气坚定:“娘,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银两,给您和二丫盖大宅子,让你们再也不用过苦日子,您也不用再去给员外家做工了……”
柳茹雪眼中泛起泪光,欣慰又期待:“狗儿,你真是长大了,也有出息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这顿丰盛的饭菜。
肉香四溢。
二丫吃得满嘴油,夹块烧鹅,尝尝糕点,还不忘把银耳羹往哥哥和母亲碗里送:“哥,娘,你们快尝尝这个,可甜啦!”
陈景舟看着妹妹可爱的模样,笑着摸摸她的头,又给母亲夹了一大块烧鹅。
“狗儿……你自己吃,多吃点。”
柳茹雪看着儿女,满脸欣慰,时不时叮嘱他们多吃点。
饭菜的香味飘出,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
王婶路过,鼻子一吸,满脸惊讶:“哟,这是做啥好吃的呢,这么香!”
往屋里一瞧,看到桌上的佳肴,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小声嘟囔:“哟,这家子穷得叮当响,这会子哪来的大鱼大肉吃了?”
赵嫂也闻声赶来,她向来爱嚼舌根,看到陈家这副场景,心里那股子嫉妒劲儿“噌”地就冒起来了。
她撇了撇嘴,缠着王婶阴阳怪气地说:“哟,这陈家是发哪门子财了?平日里连个油星子都少见,今儿个倒好,烧鹅、糕点摆了一桌子……”
“我看啊,说不定是上哪捞了什么偏财!”
王婶和赵嫂的嘀咕声像冷风一样钻进屋内。
柳茹雪听在耳里,神色有些尴尬,下意识地低下头。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有嘴也难辩。
可陈景舟却猛地站起身。
他大步走到院门口,直直的盯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大声说道:“王婶、赵嫂,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在背后嚼舌根……”
“这些吃食都是我凭本事挣来的,清清白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王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支支吾吾道:“狗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也就是随口一说……”
赵嫂却依旧不依不饶,翻了个白眼,尖着嗓子道:“挣来的?你一个半大孩子,能有什么本事挣这么多好东西,别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时,周围又围了几个闻声出来看热闹的邻居。
都纷纷指手画脚的议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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