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鎏金蟠龙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沈昭跪在冰凉的金砖上,目光落在青玉盏中泛着幽蓝光泽的鹤顶红上。三日前那碗掺着蛊毒的羹汤余味犹在喉间翻涌,此刻却仿佛化作一把淬毒的利刃抵住她的咽喉。若非昨夜系统突然发布紧急任务,她断不会在太后寿宴上冒这险。殿外惊雷炸响时,她瞥见裴砚腰间玉佩闪过漠北狼首纹,不由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啪!“
玉扳指砸在青砖上发出脆响,惊得她脊背一阵发颤。裴砚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她低垂的脖颈,温度烫得惊人:“沈昭,鹤顶红要混着合欢花粉才起效,这点常识你竟不知?“龙涎香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仰头对上他暗流涌动的瞳孔,那里倒映着太后护甲折射的冷光。
“裴大人既知毒发迟缓,为何偏选太后寿宴动手?“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轻轻划过他掌心,触到一道新鲜的刀伤,“莫不是...想借太后凤威灭口?“话音未落,殿外黄门尖利的通传穿透雨幕:“太后娘娘到——“
鎏金步辇碾过汉白玉阶的刹那,沈昭袖中银针已没入鹤顶红。她借着行礼的姿势将染毒指尖按在裴砚腕间,借痛楚掩饰眼底翻涌的杀意。系统面板在她视网膜上疯狂闪烁:【检测到宿主完成'毒杀敌国细作'任务,奖励蛊王精魄×1】。裴砚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缝隙,竟腐蚀出焦黑痕迹。
“昭儿今日这妆容倒是别致。“太后慈祥嗓音中暗藏蛇吐信般的嘶鸣,沈昭感觉腕间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当裴砚染血的手掌扼住她咽喉时,她闻到他袖口飘出的苦杏仁味——那是西狄皇室秘制的追魂散。半月前冷宫枯井里打捞出的密信忽然在脑海浮现,信纸边缘沾着的胭脂,正与今晨裴砚送来的“合欢粉“气息如出一辙。
“药王谷的九转还魂丹怎会在您身上?“太后镶金护甲直指她眉心,沈昭福身时袖中滑落半枚胭脂。朱红粉末在青砖上蜿蜒成凤凰尾羽,满殿朱紫公卿的注视下,那胭脂忽如活物般蠕动,竟在众目睽睽下化作金丝雀扑向裴砚面门!
禁军长刀出鞘的刹那,她袖中银针穿透裴砚曲池穴,蛊王精魄顺着血脉游走。看着男人骤然惨白的脸色,她忽然想起系统提示的警告:【剩余寿命不足三日】
“娘娘!“侍卫撞开殿门的瞬间,沈昭将最后一粒丹药塞进裴砚口中。男人染血的手掌扼住她咽喉,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狠厉:“谁派你来的?“她望着他颈侧浮现的蛊虫纹路,唇角微扬:“自然是...送裴大人上路之人。“
剧痛撕裂意识的刹那,沈昭听见系统机械音在颅内轰鸣。雨幕中炸开的惊雷照亮裴砚扭曲的面容,他染血的唇瓣擦过她耳畔:“药王谷...在漠北...“
当她在冷香中苏醒时,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妆台上的胭脂盒微微敞开,昨夜未用完的朱颜劫正渗出黑色汁液,在烛火下扭曲成密密麻麻的符文。她伸手触碰的瞬间,符文突然化作流光没入眉心。
“娘娘,裴大人殁了。“侍女捧着染血的玉扳指跪在阶下,“浸过鹤顶红的血后...浮现了药王谷地图。“沈昭抚过扳指内侧的凹痕,那里本该刻着西狄文字的位置,此刻正浮现出她亲手绘制的凤凰图腾。窗外惊雷再起,她望着镜中自己泛着青黑的眼圈,忽然低笑出声——原来所谓反噬,不过是蛊虫化形的前兆。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沈昭将淬毒的银簪插入发髻。铜镜里凤冠霞帔流光溢彩,与她眼底翻涌的暗潮形成鲜明对比。今日是她大婚之日,而新郎官的棺椁,此刻正停在西市义庄第七口棺材里。
“该启程了。“暗卫从梁上倒垂而下,手中密信染着漠北特有的红柳汁,“药王谷的人三更就进了京,说要取您项上人头换解药。“
她将染血的嫁衣铺展在龙榻上,朱唇轻启:“不急,等那凤凰图腾完全成型...“抚过心口若隐若现的蛊纹,她想起昨夜系统扫描出的新线索——裴砚临死前攥着的半块玉珏,与母亲生前佩戴的凤佩纹路完全吻合。檐角铜铃在晨风中叮咚作响,混着远处传来的丧钟,奏响一曲血色乐章。
铜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药王谷密室里的景象: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正将赤芍汁液滴入青铜鼎,鼎中沸腾的液体逐渐凝结成凤凰形状。沈昭伸手触碰镜面,滚烫的刺痛感从指尖蔓延至心口。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十五岁那夜,妹妹被活埋在药王谷禁地的惨叫声,与此刻镜中少女的啜泣重叠在一起。
“娘娘,西狄使团到了。“暗卫的禀报惊醒了她。沈昭抚过妆匣底层的前朝舆图,指尖停在标注着“冰髓窟“的位置。那里不仅藏着克制蛊毒的寒玉,更有她寻了十年的真相——当年药王谷为何要将刚出生的双生女献祭给蛊王。
仪仗队行至朱雀门时,沈昭掀开车帘。裴砚的灵柩正停在不远处,棺盖上凝结的冰霜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蓝光。她想起昨夜系统扫描棺椁时显示的异常能量波动,唇角不禁勾起冷笑。车驾经过灵柩的瞬间,她将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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