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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父亲的恼怒 (2/3)

望着楼下的梧桐树枝发愣,腕间的翡翠镯子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荣哥,你女朋友是千金小姐吧?”便利店老板递来冰镇可乐,盯着他手机里刚收到的银行短信,三百万的转账备注写着“婚姻补偿费”,“刚才有辆宾利停在巷口,下来几个穿西装的,问有没有见过戴玉镯的姑娘。”

朱志荣拧开瓶盖,气泡在瓶口滋滋作响。他想起昨夜在民政局,何欣悦说“我带了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时,眼里闪过的光——那是他在无数个巡演夜晚,见过的最亮的光,比舞台聚光灯更真实。

“帮我退回去。”他把手机塞回裤兜,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另外,把监控录像删了,别让那些西装革履的人看见她帮我补袜子。”

爬上三楼时,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朱志荣摸出钥匙,听见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是何欣悦在翻他的琴谱,那本用牛皮绳绑着的笔记本,记满了没发表的歌词,包括昨夜写给她的《蝴蝶》。

“你父亲的律师上午来找过我。”他推门进去,看见她慌忙合上笔记本,耳尖发红,“说只要我签字离婚,就能给我开个人演唱会,场馆随便选。”

何欣悦转身,看见他T恤上的破洞,正是她昨夜用白线缝的。城中村的晚风灌进窗户,带着夜市的孜然味,吹得晾在绳上的白衬衫轻轻摇晃——那是她今早趁父亲不备,从衣柜里偷出来的,还带着洗衣房的薰衣草香。

“你怎么回答的?”她摸着琴谱上的潦草字迹,某页角落画着只带棱角的蝴蝶,翅膀边缘写着“给困在金丝笼里的你”。

朱志荣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盒,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吉他弦:“我说,比起体育馆的穹顶,我更习惯Livehouse的破屋顶,至少下雨时能听见雨滴打在铁皮上的声音。”他忽然盯着她的手腕,“你今天没戴星星徽章。”

她摸了摸领口,那里空无一物:“老陈说,戴金属饰品不符合何家女眷的着装规范。”顿了顿,又从裤兜掏出徽章,藏在掌心,“但我带在身上了。”

房间突然安静,只有吊扇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朱志荣看着她蹲下身,用湿巾擦拭地板上的吉他弦碎屑——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凌晨偷跑出来,带着从厨房顺的燕窝粥,却看见他在给漏水的屋顶铺塑料布。

“其实你不用这样。”他递过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帮她拧开,“我知道你结婚只是为了躲相亲,等你父亲松口,我们就去离婚——”

“不是!”何欣悦突然抬头,矿泉水瓶在掌心捏出褶皱,“我不想离婚,至少现在不想。”她望着墙上贴满的演出海报,其中一张边角卷着,是她昨晚帮他用胶带粘好的,“我想看看,带着棱角的生活,到底能不能过下去。”

朱志荣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翻找床底的纸箱。当他掏出个锈迹斑斑的相框时,何欣悦看见里面是张老照片:十岁的男孩抱着把断了弦的吉他,身后是建筑工地的脚手架,旁边站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工资条。

“这是我爸第一次给我买吉他。”他指尖划过相框玻璃,“花了半个月工资,结果被工头说是‘不务正业’,当着我的面砸断了琴弦。”他抬头时,泪痣在暮色里泛着水光,“后来我用铁丝接上弦,发现跑调的声音反而更像生活的样子。”

何欣悦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保险柜,里面整齐码着她从小到大的获奖证书,却独独缺了十六岁那年的音乐剧门票根——那是她偷偷攒钱买的,被父亲发现后烧了个干净。

“明天跟我去彩排吧。”朱志荣把相框放回原处,从窗台拿起缺角的口琴,“流浪猫乐队新来了个贝斯手,他说要在《蝴蝶》里加段萨克斯,我跟他打赌,要是他吹跑调,就请我们吃一周的肠粉。”

她笑了,指尖摩挲着掌心的星星徽章:“那我要加双倍辣椒酱,上次在肠粉店,你把我的葱花都挑到自己碗里了。”

巷口突然传来汽车鸣笛,三道雪亮的车灯刺破暮色。朱志荣看见何欣悦的笑容僵在脸上,腕间的翡翠镯子被她紧紧握住,像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压力。

“别怕。”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带她走向窗边,“你看,今晚的星星特别亮,就算有云遮住,它们也在那里闪着。”他指腹划过她腕间的镯子,“就像你奶奶说的,心有棱角,才能看见光。”

楼下传来老陈的呼喊,还有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响声。何欣悦望着朱志荣胸前的星星徽章,突然想起昨夜在民政局,他把徽章别在她衣领时说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星星,不用躲在谁的光芒里。”

“我不走。”她转身面对破门而入的保镖,声音比想象中坚定,“告诉爸爸,我今晚要在这里听朱志荣写新歌,关于两个带棱角的星星的歌。”

朱志荣的手在她掌心轻轻收紧,指缝间漏出的星光,正一点点照亮这个潮湿的城中村夜晚。窗外,梅雨季的最后一场暴雨正在聚集,而屋内,缺角的口琴已经响起不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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