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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父亲的恼怒 (1/3)

何氏别墅的落地窗外飘着梅雨季的冷雨,何明修的手指捏着打印出来的结婚证,指节因用力过猛泛出青白。结婚证上女儿的笑容像把钝刀,在他视网膜上划出渗血的痕——那个总在餐桌前把刀叉摆成四十五度角的女儿,此刻正靠在破落公寓的廉价沙发上,腕间戴着易拉罐剪的星星徽章,而不是传承三代的翡翠镯子。

“老陈,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他将结婚证拍在胡桃木办公桌上,水晶镇纸被震得滑向边缘,“从民政局到那个Livehouse,所有路口的摄像头,我要知道他们昨晚去了哪些地方。”

书房的真皮转椅发出吱呀声,何明修盯着墙上的家族合照。二十年前的圣诞夜,妻子穿着香奈儿高定礼服,腕间的翡翠镯子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怀里抱着刚满八岁的欣悦——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从小被培养成“商业联姻棋子”的女儿,会在二十八岁这年,和一个连社保都没交的流浪歌手领了证。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私家侦探发来的资料。朱志荣,29岁,高中辍学,父亲是建筑工地瓦工,母亲早年离家。近五年在全国三十七个城市的Livehouse巡演,银行账户余额不足两万,名下资产仅有一辆二手摩托车和三把吉他——何明修冷笑一声,这就是女儿选的“良人”,连给她买条像样项链的能力都没有。

“老爷,小姐回来了。”老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玄关处传来帆布包的金属挂饰响,何欣悦的运动鞋在大理石地面留下几个泥点。她没换衣服,还是昨晚那身卡通T恤,领口处别着的星星徽章刮到门框,发出细微的刺响。

“坐下。”何明修指了指办公桌前的皮椅,声音像结了冰的钢丝。

她看见父亲面前摊开的结婚证,边角处有被指甲掐出的褶皱。腕间的翡翠镯子被她重新戴上,却故意滑到肘弯,露出下方星星徽章的红印——那是昨夜朱志荣帮她别徽章时,指尖不小心划破的。

“离婚协议我让法务部拟好了。”何明修推过文件,钢笔帽在桌面磕出清脆的响,“对方提什么条件都可以,钱、房子,或者给他开家经纪公司——”

“我不离婚。”何欣悦的手指抚过结婚证上两人的合照,朱志荣的衬衫领口还沾着Livehouse的银粉,“这不是交易,爸爸。”

办公桌上的铜制台灯突然被扫落在地,玻璃灯罩碎成齑粉。何明修站起身,西装袖口带翻了水晶烟灰缸,烟灰撒在女儿的运动鞋上:“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何家的族谱里,从来没有和市井混混联姻的先例!”

她想起母亲信里的话:“你父亲总说婚姻是商业合同,可合同能续签,感情却会枯死在计算利益的天平上。”此刻父亲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倒影,像在看一个失控的商业项目,而非亲生女儿。

“奶奶临终前说,镯子内侧的刻字是她自己刻的。”何欣悦摸出镯子,内侧的“心有棱角”在落地灯下发亮,“她当年嫁给爷爷时,爷爷想让她做全职太太,她就偷偷去夜校学画画,直到镯子被摔碎三次——”

“够了!”何明修抓起桌上的翡翠烟灰缸,砸向墙上的家族合照。玻璃相框碎成蛛网,母亲的笑脸被割裂成无数小块,“你母亲就是被这些‘棱角’毁了!她以为弹肖邦能当饭吃,结果呢?在巴黎的小酒馆给游客弹琴,连回国的机票钱都要找我借!”

雨声突然变大,像无数颗玻璃珠砸在屋顶。何欣悦望着父亲发红的眼角,突然发现他鬓角的白发比上周又多了些——那个在董事会上翻手为云的男人,此刻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愤怒里藏着惊慌。

“我去看过妈妈了。”她轻声说,“在巴黎蒙马特高地的咖啡馆,她弹《雨滴》时,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指,是用旧琴弦做的。”镯子在腕间晃出清响,“她说,那是她第一个听众送的,那个听众现在和她一起经营二手书店。”

何明修的身体晃了晃,跌坐在皮椅里。办公桌上的电子钟显示10:15,正是他平时主持例会的时间。但今天,他的首席谈判专家女儿,正在用最温柔的语气,推翻他精心搭建了二十八年的“商业联姻”大厦。

“你知道朱志荣为什么不去大公司吗?”何欣悦想起昨夜在他公寓看见的场景:墙面掉着石膏粉,窗台上摆着用酸奶盒种的薄荷,“他说,大公司会把他的吉他弦换成电子合成器,把‘候鸟落地’的尾音改成飙高音,就像您让我把文艺片剧本改成主旋律——”

“住口!”何明修拍响桌上的呼叫铃,老陈立刻推门进来,“带小姐去楼上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别墅半步。”

她被架着往楼梯走时,听见父亲在身后翻找抽屉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找那串保险柜钥匙——那里存着母亲当年的离婚协议,还有奶奶临终前被他藏起来的信。

朱志荣的摩托车停在城中村巷口时,雨刚好停了。他摘下头盔,看见三楼某扇窗户闪过熟悉的身影——何欣悦正趴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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