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的风雪突然变得粘稠，凌夙的剑穗在黑暗中划出微光，映出洞壁上蜿蜒的狼首纹——那是北辽皇族刻在灵脉上的警示。顾清弦的银狼甲胄发出蜂鸣，她按住腰间玉佩，琥珀瞳在幽暗中映出前方水域：黑水河的浮玉正摆出九龙盘仙阵，每块浮玉都嵌着逆咒石碎片，与太行客栈的狼首灯笼如出一辙。
甲胄下的护心咒纹随呼吸明灭，在她雪白的颈侧投出狼首形的光影，与锁骨处的剑穗状刺青交叠。她余光瞥见冰面下蓝光涌动，银狼纹甲胄的轮廓在冰层下若隐若现，右耳的剑穗耳钉反光让她心头一震——那是十六岁时她亲手为耶律昭戴上的，穗头的银狼毛正是取自她的狼首坐骑。
“是悬剑司的‘睁眼狼’阵。”凌夙的残片贴着石壁发烫，映出水面倒映的军旗——狼首金旗上绣着无生门剑穗纹，正是何忌三日前在狼喉谷换上的叛旗，他左脸颊的伤疤在幽光中泛着淡金，那是三年前逸尘师兄用断剑为他挡下狼首鞭的印记。腰间药葫芦的剑穗纹与残片共振，露出半截青崖师叔的旧穗，穗头的北斗纹正对着地宫方向。“他们用无生门护心咒养狼首祭，怪不得老刀客说剑穗灯芯在地宫西南角。”
顾清弦忽然拽住他手腕，甲胄下的护心咒纹与浮玉产生共振，水面浮出三十七具剑穗虚影，正是老刀客燃魂阵中未归位的断剑卫。她的软剑剑柄缠着半幅褪色的青岚穗，穗头的青木符与凌夙药葫芦的刻纹一模一样，此刻正随着灵脉波动发出蜂鸣。指尖在他掌心快速画了个剑穗符号——无生门暗桩的归位咒，凌夙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李玄长老曾说“能看懂此咒的，都是把命交给彼此的人”：“这些灵脉被锁在浮玉里，当年青崖师叔带走的剑穗，或许能解开阵眼。”
狼嚎从水面下传来，七名悬剑司暗卫踏着浮玉逼近，甲胄缝隙里渗出黑血——那是被狼首祭侵蚀的征兆。为首者摘下面巾，左脸爬满蛇形咒纹，正是在客栈被焚寂散灼伤的狼首卫小头目，他的护腕嵌着逆咒石碎片，在水面投出扭曲的狼首影，与凌夙掌心的无生门守心印形成天然对立：“无生门余孽，真当狼首阵是儿戏？”
凌夙的药葫芦突然炸裂，十二只护心散在空中聚成剑穗形状，与浮玉的逆咒石正面碰撞时爆发出青岚竹的清响，护心散化作三十七道剑穗虚影，每道虚影都握着不同的兵器：陈风的算盘、老刀客的完整剑穗、逸尘的断剑。顾清弦趁机甩出软剑，剑柄的青岚穗头扫过水面，狼首卫的逆咒石护腕在剑光下滋滋融化，甲胄缝隙渗出的黑血滴在冰面，竟被剑穗微光凝成冰晶狼首，反咬向对方脚踝。
“剑穗三式?破妄！”凌夙掌心的守心印烙在残片，浮玉应声龟裂，冰晶狼首挟着碎玉撞向主阵眼。青铜灯台裹着冰屑坠入黑水，顾清弦的银狼项链突然绷直如箭，链坠里的青崖剑穗碎影亮起，与她耳后朱砂痣遥相呼应，仿佛二十年前的护心咒正顺着血脉苏醒。凌夙与她同时踏前半步，肩甲相抵，他闻到她甲胄下若有若无的木樨香，与灵悦师姐的传讯鹤羽味道一模一样：“狼首祭的阵眼，是用北辽皇子的灵脉养的！”
水面突然沸腾，何忌的狼首金旗破水而出，旗角滴着黑血，旗面的剑穗纹在血月下泛着幽蓝，与他甲胄下露出的小臂裂痕相互呼应——那是长期被逆咒石侵蚀的痕迹，每道裂痕都渗出黑血，却在肘弯处缠着半截染黑的剑穗，正是从逸尘断剑上扯下的。“凌夙，你以为老刀客真的死了？”他抬手，老刀客的断袖被钉在旗顶，三道剑疤在血月下泛着咒光，断袖边缘的狼首纹与无生门护心咒交织，暴露出北辽皇族与无生门曾经的共生印记：“无生门的燃魂阵，不过是给我们送灵脉的盛宴。”
凌夙的瞳孔骤缩——老刀客的断袖上缠着狼首鞭，正是方才在燃魂阵中“牺牲”的假象。顾清弦的软剑突然颤抖，她认出那是北辽皇族的“替死咒”，断袖里藏着三皇子的生辰八字，指甲在剑柄上掐出月牙痕，与她掌心的剑穗状假茧重叠。
耶律昭破冰而出的瞬间，冰层发出蛛网状裂痕，他的银狼纹甲胄肩鳞撞碎浮玉，带起的冰棱刺透狼首卫的护腕。看见顾清弦被何忌的狼首鞭逼退，他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狼首纹甲胄替她挡住逆咒石碎片，缺角小指紧扣锁链环扣的姿势，与十二岁替她挡狼首鞭时分毫不差。
“狼首祭的阵眼，从来不是三皇兄的灵脉！”他的左眼角浅疤因愤怒而绷紧，露出底下淡青色的青木符纹身——那是青崖师叔用剑穗灵脉为他刻的护心咒，与三皇子心口的印记分毫不差。锁链每节都刻着北辽皇族的星轨，却在连接处缠着无生门的青木符，这种南北合璧的设计，正如他甲胄下若隐若现的剑穗纹身，在冰光中形成诡异的和谐。
何忌的狼首鞭仓促格挡，却被耶律昭锁链上的剑穗纹缠住：“耶律昭，你竟敢背叛皇族？！”
耶律昭的锁链猛地收紧，倒刺划破小臂的瞬间，他想起三皇子教他无生门剑穗式的雪夜。对方指尖缠着绷带，却坚持握住他的手纠正剑穗轨迹：“昭儿，青崖师叔说，剑穗的弧度要像银狼舔舐伤口般温柔。”冰面下的灵脉光茧突然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