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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落子(一) (1/3)

狼喉谷的硝烟尚未散尽,残雪在硝烟中泛着青铜色,像极了无生门剑穗上凝结的血晶。凌夙踩过乱葬岗的碎石,发现每块石头上都映着淡淡的剑穗投影——那是三日前天剑卫们倒下时,剑穗扫过地面留下的护心咒痕迹,此刻在硝烟中时明时灭,如同未散的英魂。

寒风卷着焦木味扑面而来,却在凌夙掌心的守心印前自动分成两股,在石面上吹出“护”字形状。他忽然想起灵悦说过,无生门剑卫的血落地成咒,连风都会记住守护的形状。远处的逆咒石表面,狼首图腾的裂痕里渗出金血,那是陈风长老的木灵脉在燃烧,将硝烟染成青岚山的竹青色——那是无生门弟子最后归处的颜色。

残卷在怀中发烫,硝烟的纹路竟与残卷上的星图重合,每缕烟丝都指向东北方的太行客栈。凌夙望着谷口矗立的断碑,碑身布满新的剑痕,却在硝烟中显形为初代掌门的守陵人剪影——他的剑穗正指向北辽皇陵,与凌夙掌心的残片遥相呼应。

硝烟深处传来鹤鸣,那是灵悦的传讯鹤群掠过谷顶,羽鳞划过硝烟的轨迹,竟在半空拼出“守心”二字。凌夙忽然明白,这未散的硝烟不是终结,而是无生门守护的延续:陈风的木灵、逸尘的剑穗、老刀客的算盘,都在硝烟中化作无形的路标,指引着他走向皇陵,走向那个必须由他开启的、关于守护与救赎的答案。

太行客栈,正是青岚山与北辽边境的最后驿站,也是无生门在北境的暗桩。凌夙摸了摸腰间李玄长老塞的十二只药葫芦,其中一只刻着“老刀客”的暗号——葫芦底的狼首纹眼睛是闭着的,正是逸尘师兄说的“真悬剑”标记。

风雪打在狼喉谷的残碑上,凌夙根据残卷星图算出,太行客栈位于北辽皇陵的“狼喉”方位,那里的逆咒石能映射皇陵阵眼的变化,而客栈掌柜的算盘,实则是山河图的微型阵眼。他必须在血月祭启动前,确认守墓人的现状——那些被狼首祭吞噬的无生门弟子,或许是破阵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悬剑司“睁眼狼”的最新动向必须确认。凌夙想起在狼喉谷看见的沙盘,何忌将悬剑司军旗换成了北辽皇族的狼首金旗,而太行客栈作为悬剑司北境总部,正是探查这一背叛的最佳切入点。

路过乱葬岗时,凌夙的剑穗突然指向东北方,穗头的青木符映出逸尘师兄的残穗在观星台发光——那是无生门剑卫之间的灵脉共鸣。他忽然明白,逸尘用命刻在剑柄的“去北辽”三字,不仅是路标,更是二十年前青崖未竟的使命。

还有顾清弦。凌夙摸着残卷上的“天狼落子”预言,想起狼喉谷逆咒石中闪过的银狼身影——那个在血月阵中数次放过他的北辽高手,此刻或许正守在客栈,等着与他做那场关于“守墓人”的交易。

...

狼喉谷的残雪尚未化尽,凌夙的布鞋已在北辽边境的山道上磨出破洞。他贴着山壁行走,掌心的残片突然发烫,映出前方山谷里的点点灯火——太行客栈的酒旗在风雪中飘摇,旗角绣着的狼首纹,正是悬剑司“睁眼狼”的标记。

太行客栈的木门推开时,陈醋与马汗的气味扑面而来。凌夙垂眼避开大堂中央的火盆,看见三桌汉子正在分食膻羊肉,狼首刀的刀柄缠着红绳——那是北辽巫祝的“血月祭”标记。东侧角落,卖货郎的担子上摆着狼首纹的护身符,却在货物底层藏着无生门的青木符,正是李玄长老秘制的“假死符”。

“客官瞧好了!”卖货郎敲响拨浪鼓,鼓面的天狼星芒下,是张布满雀斑的脸,右耳缺了半只耳垂,露出底下的剑穗状疤痕——那是十年前被狼首卫割去耳坠的印记。他弯腰时,腰间半截竹筒露出,里面装着李玄长老秘制的“焚寂散”,药香混着狼首草味,正是无生门暗桩的识别信号,袖口补丁摞补丁,却在肘部绣着极小的无生门剑穗,针脚粗糙却坚定。

凌夙假装翻看货物,指尖划过狼首符时,符纸突然显形为青岚山地形图,山阴处标着“守墓人”三字。卖货郎压低声音,他的雀斑脸突然绷紧,凑近凌夙时,眼底映出对方腰间的药葫芦,嘴角飞快勾起又落下,像是在确认暗号的正确性:“三日前,悬剑司换了金狼旗,何忌那厮成了北辽的‘天狼将军’。”他往凌夙手中塞了颗药丸,指尖快速在凌夙掌心画了个剑穗符号——无生门归位咒的起手式。“老刀客在灶间,袖口有三道疤。”说完这句话,他故意撞翻货架上的狼首符,弯腰时用只有凌夙能看见的角度,对他眨了眨眼,眼尾的细纹里藏着青岚山的雪,“客官要是迷路,跟着狼首灯笼往西走。”最后一句说得格外响亮,却在抬头时对凌夙使了个眼色,瞳孔里倒映着屋顶的鹤影——那是灵悦的传讯鹤群。

货担里突然掉出半片护心符,符面绣着逸尘的北斗穗图案,正是三日前凌夙在观星台见过的残穗,卖货郎慌忙用脚尖碾碎,目光却意味深长地扫向顶阁。

凌夙与卖货郎交换暗号后,刚转身欲往灶间,肩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住客官!”撞他的是个矮瘦的商队伙计,头戴斗笠压得极低,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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